只是在这番话之后。
任亨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吐出一道白烟。
他接着说道:“当前陛下圣体有恙,想来接下来会许久不理国政。只是太子监国多年,国家政务上当不必有所改变。然,内阁既然替天家总领朝堂各司文武,不单单要做到均衡各方,梳理朝政,也要防范于未然。
有些事情,我等不宜说。可不说,不代表就不去做了。
在陛下没有旨意之前,京师、一十七道,谁也不得擅动。有司政令,须得过档内阁,方可施行。
各地卫所兵马,大都督府务必节制,没有内阁签发行文,大都督府批盖军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内阁行文在外诸王,今岁只许送来年节贺礼,若要面圣,照例先行奏请,批允方可来京。
内阁批文地方道府县三级官员,虽至年关,然命官不得懈怠,北地当谨防冬雪灾患,南方须得疏通沟渠。朝堂新政政令,不得推诿。
一旦有司来奏情蔽,三法司当严惩不贷!”
既然必须要做事,那就所有的事情都去做,所有人都必须要受到警醒。
任亨泰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内阁成员。
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任亨泰这才笑了笑,看向解缙:“既然诸位同僚不曾反对,便劳烦解阁亲笔整理,尽早行文各部司、道府县。”
解缙转头看向坐在内阁主位上的任亨泰,笑着点点头。
“合该有此,怎会劳烦。”
正待此时。
内阁班房外,却有脚步声传来。
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进。”
李景隆皱眉看向门口,喊了一声。
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孙狗儿。
内宫二十四衙门大总管。
孙狗儿推门而入,在他的身后,班房外的地上已经布满积雪。他走过来的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脚印。
这位内宫大总管走的很急。
孙狗儿身着殷红带绒边大氅,进了屋方才将帽子推到背后,双手团在一起,看向任亨泰。
这是皇帝身边最近的内侍了。
即便任亨泰是内阁首辅,这时候也带着班房里众人站起身。
“不知孙大监忽然到访,是有陛下口谕到?”
孙狗儿朝着任亨泰拱了拱手,又冲着在场众人点点头。
随后,他便沉声说道:“太子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