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翟沉吟片刻,抚去衣袍褶皱,缓缓言道,“如若少侠的确是狐疑难解,我便与少侠讲说一番,不过只当做江湖趣闻,听罢一笑即可,至于仗义相助,还是免去为好,山门庙小,解去心头郁郁,总比不上保全清净。”
少年拱手,却见方才那位老翁去而复返,端来枚精巧酒坛,摆于桌中,取杯盏有三,一一斟满,举止行云流水,流畅自然。
“头一问,少年郎莫不是想问,这山中各物,为何尽是如飞雪缚裹,就连院落当中的老竹,门外山路,也皆是如此。”叶翟举杯,也不曾相让,一饮而尽。
“确是如此。”少年举杯,发觉这素酒滋味并未传开许久,可凑到鼻尖处时,沁人心腑,本是薄凉如刀的冷淡酒水,韵味却是流转,属上上品。
叶翟见此,难得得意笑起,自行添上一盏,“此酒无名,起初乃是曾居山中的前辈所酿,酒方为门主所留,依照此方,才可酿出如此酒水,不乏清冷,滋味却是绵长,少侠不妨多饮几杯,尝尝其中妙意。”
秋风不予便,纵使屋中珠帘层层叠叠,亦难止住风来,素酒滚喉已是薄凉,再添凉风,更是令云仲通体寒意上涌,连连皱起眉头,打量杯中酒。
“此酒属寒,入腹炷香过后,方可生暖,”叶翟却是并无异状,再度仰头饮尽一杯,呼出一口单薄酒气,“正如山中事,尽数遮掩于茫茫素白之中,无人问起,即便偶有来往之人称奇,亦不过一时狐疑,近山则起,远山则消。”
“少年郎要问,我便说些表事,至于深入其里的,休要去问,更休要去寻思,耽搁修行破去心境,到底非是一桩好事。此山中有灵,致使山中无别色,林木本该碧绿,山道本应苍黄,可碍于此灵,使得悠悠千百载之间,山中唯有素白一色,除却井中青莲之外,还从未有其余色泽。”
两人相对举杯,再饮一合。
“第二问,门主手段不似常人,年纪浅时,可曾步入仙家门槛?”云仲搁下杯盏,只觉腹中秋湖再度有变,似乎这薄凉如刀的冷厉酒水,最是贴合秋湖心意,故而欢欣雀跃,又是令一旁虚丹略微震起,整座丹田若洪潮搅动,盘桓起伏,不得片刻宁时。
“仙家自然是见过,”门主神色略微抱憾,叹息答道,“年少时节见过位手段极高明的仙人,说是翻山覆海亦不为过,只可惜生来天资本就稍逊,故而还不曾入门,便被逐下山去,仅这一手剑术,还不曾偷来几招,就已踏入江湖,如今想来,的确是心头不舒。”
叶门主酒饮得奇快,近乎不曾闲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