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起身抱拳行礼。
“镖队在外,自是要小心为上,”楚筠摆手,示意免礼,旋即目光阴沉道,“倒是我算计不周,方才许磐与我言说一番,才察觉出其中的隐患,方才篝火已然暴露在外,若有补救的法子,还劳烦韩兄弟告知则个。”
这番话倒是令韩江陵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就依楚筠颇有些刚愎自用的性子,能脱口而出这番话语,实在不易,但偏偏楚筠此刻面皮依旧平静,似乎压根也未曾觉得难以启齿。
韩江陵深深吸入一口夜里凉气。
“在下以为事至如今,最妥当的法子,不如先行差遣数人开路,起码与镖队大部相距一里,率先探明下山路径,免得被埋伏在原处的流寇所袭;一里以内,首尾皆可相顾,倘若真个遇袭,命人将马车围于四周,裹上厚重毡布,起码亦可苦撑一阵。”韩江陵说罢,又是沉吟片刻,旋即再张口道,“楚镖头此番算是接的散桩生意,原本旧部,如今仍在绍乌镖局否?”
楚筠不消细想,便知弦外之意,登时皱眉道,“眼下只是起疑,若是此刻派人手来援,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与旁物相比,人命最重。”韩江陵抬眼看向楚筠,言语骤然生出冷意,“比起令旁人白白跑上一趟盘马岭,我猜楚镖头定是更不愿瞧见这三五十人横尸岭上,更不愿瞧见绍乌古镇数十户人家一片缟素。”
楚筠目光猛然失神一瞬,语调
登时柔和下来,“既是如此,就依韩兄弟所言。”
自是一夜无话。
临近日出前一时辰,许磐便已束好衣袍,托起一巴掌冰凉山溪,拍到面门上头,霎时间周身震动,神智清明。
闻声韩江陵亦是睁开双目,站起身来略微抻了抻腰腿,看向天际云雾。
这一夜冷寂无篝火,雾气湿襟,发髻都险些能滴出水来,难以平心定气,可谓是相当不踏实。
“许老哥起得甚早,”少年笑笑,竟是未有大梦方醒的懵懂之意,利索起身,顺带将重剑负于身后,使鹿筋系紧,轻声冲许磐开口。
“早醒些,趁这功夫热热手,指不定今日便要同人生死相向,临阵磨刀总不是坏事。”经昨日韩江陵一趟分析,绕是许磐平日里总觉前者年纪尚小,乃是小辈,如今亦是以平辈相谈。
许磐最引以为傲的,便是手上两柄上好的直刃长刀,与一身堪称登堂入室的滚刀招,统共一十六路,虽说算不得刀招千变万化,但胜在乱战之中极为粘人,双刀平展步步紧跟,前些年遇上伙流寇,久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