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雨忽然明白过来。他在脑海中尖叫着,哀求着。
求你,狗杂种,求你停下来大哥,兄弟,求您停下来!我是你儿子,是你的狗杂种,停下来啊!求您,我什么都听您的,停下来吧,给我怜悯吧。
他得到了怜悯。
右手倏地停下,镜中人轻轻把玩着牙刷,将它顺手抛入水蓝色的杯子,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吴小雨平时洗漱后的动作一模一样。
“寄生体!我不需要狗杂种,我只需要你的帮助。”
他展开眉头,嘴角微微上翘,继续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吴小雨的哀求大约让他心满意足,他流畅地说出后半句话。
他搔搔头,再抬头时,镜子里那人微微一笑。
帅的很。
不算衣服上,脸上,头上那些血迹的话,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恢复了真实的样子,或者说失去了。
他侧一下头,看着血流不止的左手,又开始说话。
“现在,我的帮助者,我需要四十斤鲜肉。”
什么?
吴小雨还在怀疑自己的听觉时,左手突然强烈地麻痒,它来得如此如此剧烈,甚至令他怀**刚才那无可形容的痛楚。
他咬紧牙关拧紧眉头,喉咙荷荷作响,将左手抬到空中来回晃动,形成一片不停飞出红色血滴的虚影,但这对麻痒起不到任何作用。
“啪!”
于是那只手立即狠狠地摔回瓷砖,从血汪中拍出一大团暗红色的液体四处飞射,他瞬间转过头,但淬不及防之下已不可避免地溅上许多。
没有多余的肢体去抹脸上血污腥气鼻涕眼泪。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覆上左手,手指滑入各个小洞狠狠抠挖想要抑制那深入骨髓的麻痒。
随即他感觉到抠挖的动作越来越难完成,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大,手指正被一点一点挤压出来。
一齐被挤出来的还有污血,细小的碎肉和碎皮。
老天!
由于过度,他摒住呼吸的胸口越来越疼,睁大的眼睛也一阵阵疼,但他忍受着滴落的泪水,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左手掌背。
那儿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着,无数肉芽枝条般纠结缠绕,然后迅被上层生出的肉苗覆盖。
麻痒的感觉潮水一般消褪,他不可思异地地用右手在左手手背来回抚摩,那生涩轻柔的劲头,仿佛十六岁的男孩第一次抚摩心上人的小手。
最后,所有伤口都已消失,只留下几块稍白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