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汝之事朕,志在于邪。你罢御史中丞之职出外!
至于练亨甫贬职出外!
众宰相们一致同意。
官家拂袖而去,而邓绾留在殿中失魂落魄。
没有人安慰邓绾,也没有人同情。
王安石方退还不到两个月,一段风平浪静过后,朝堂上剧烈的人事变动便开始了。
章越回到中书后,入视事厅歇息,不久吕嘉问即登门了。
章越看着吕嘉问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便知他已知邓绾落职之事。
这时候堂吏正给章越端着茶汤,吕嘉问从堂吏手中端过,并亲自给章越奉上,还用官袍稍擦拭了碗边的不存在的茶渍。
章越看吕嘉问如此:汝实不必这般。
吕嘉问坐下后道:邓文约(邓绾)不过一年半从通判升至御史中丞,皆因仆射举荐之故,如今仆射走了,邓文约离开也是理所当然,是不是下一个就到我了?
章越则道:望之,好好做事,不要多心。
吕嘉问叹了口气道:当初相公领兵在外时,邓文约就对我道,我等都是丞相提拔的,若是章公立下大功,回朝必然拜相。
若丞相一退,到时便一定会更替我们,所以必须千方百计阻挠此事。
章越看了吕嘉问一眼心想,邓绾说的可真是一点没错。
权力只对来源处负责。
你是谁提拔的,特别几近于人身依附那等,一旦对方下台,那么你也要走了。
当初吕惠卿失势后,邓绾将章惇从三司使的任上贬去湖州也是这个道理。
而王安石罢相后,邓绾上疏要让王雱为枢密使,重用他的弟弟和子婿,以及给王安石在京中建府邸。
看起来是昏招,其实邓绾心底比谁都明白。王安石走了,他不挣扎一下,那也肯定留不住。
但到了后来,还是心存幻想。
并非不是看不透,而是权力这东西真的是放不下啊!
吕嘉问却满脸激动地道:可是相公,邓文约是邓文约,我吕嘉问自问还是有功绩。
我当年行连灶法,每年为朝廷省薪钱十六万缗,还有市易法,连天子都赞我不避权贵,我并非那等攀附而至高位的。
还请章相公念在我多年的功劳上,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