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文化之盛,政治之包容,都是封建王朝中难望项背的存在。
宋之文,茶,画,书,词等,故有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之说。
更难得似冯京这般政治失败者,绝非罢相出外为知州了事。
王安石,司马光这对政敌,在历朝历代的政治斗争中肯定是要死一个,不死也是下场凄凉,但司马光至今日子过得都不错,在洛阳发牢骚,时不时还批评一下王安石。
有鉴于五代十国易五姓十三君,仅亡国被弑君者八,所以成就了宋一个非常宽松的政治氛围。
政治斗争向来都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但章越却可以大着胆子,为政治失败者冯京说话,否则他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撇清干系,已经算得非常有良心了。
甚至这时候帮人家说话,还能落份人情,万一冯京回朝了还感激你,被朝野知道了也会称赞一句章越你是有风骨的。
韩绛可以不出头,冯京可以败,但政治斗争输了,要有底线在。
哪里可以任由吕惠卿如此抹黑冯京,颠倒黑白的。这个朝堂上还轮不到你吕惠卿一手遮天的地步!
“陛下,禁中语之泄露,臣看来实与内制承制杨永芳有关,此人出入郑侠之家,故将此泄露给郑侠由是得知,而并非与冯京有关。”
官家对郑侠上疏的震怒,就是来自禁中语的泄露及自己披甲登殿之事被人知,所以疑心冯京泄露给郑侠。
因为他是宰执中唯一可能泄露给郑侠消息的人,而郑侠又力捧对方为相取代吕惠卿。
章越提出除了冯京,还有没有人可以泄露禁中消息给郑侠呢?有,就是内殿承制杨永芳。对方是宫里的人,又与郑侠是邻居,很有可能是他泄露禁中消息给郑侠。
吕惠卿在殿中反复强调是,冯京手录禁中事,使王安国持示郑侠。
众人一听觉得有这个可能,到底是郑侠为邻的杨永芳泄露禁中事给郑侠,还是冯京通过第三者泄露消息给郑侠,二者谁更方便一些?
章越说完道:“陛下,冯京为官谨慎,不可能不知泄露禁中事乃大罪,更别提是通过第三人之口告诉郑侠?这等大事便是心腹亦不足相托,又何况让人写在奏疏上公之于众?如此对己有何益处?”
章越又提出一个证据,冯京这人很谨慎(公认的),平日过分的话不说,明明反对新法,但也都是争得差不多就算了,绝不硬顶。
似天子披甲登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