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若折三折五不可,那么铸熙宁通宝又有何用?”
章越争道:“对吕公而言,似只要百姓们不闹事,不出什么大乱子就好了。就算出了乱子,杀了一批闹事,朝廷再稍稍退让则个便是,这是否乃民不加赋国用足的真意是耶?
“胡说八道!”吕惠卿大怒。
眼看两人在御前吵出了火来,韩绛立即打断二人争执。
官家走下御阶,来到章越与吕惠卿中间道:“章卿,吕卿你们都是朕的肱股,也都是社稷的干臣,以后治国朕还要倚重你们呢?”
这是官家主动为章越和吕惠卿修补关系。
章越,吕惠卿闻言同时向官家告罪,表示自己御前失仪了。
官家道:“朕自即位以来以寤寐增叹,而夕惕载怀者也。交引之滥,朕亦有罪过。”
官家以天子的威严调解了一场大臣间的争执,离开大殿后,众人各自独行离开。
章越离殿时看到了吕惠卿,吕惠卿亦看到了章越,二人不约而同地微微点头。
御前吵架,动了真火,拍了桌子都没关系,那是表演给皇帝看的。
章越与吕惠卿都知道彼此政治上分歧很大,不过他们现在谁都奈何不了谁,所以没必要扯破脸了。
扯破脸后事就难办了。
吕惠卿道:“度之,借一步说话?”
章越知吕惠卿进一步商量,立即道:“听凭相公吩咐。”
吕惠卿对章越道:“端明道理各有两端,但需偏执一边。当初文相公有句话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与百姓治天下。”
“这朝廷举事,原先都是为了便民利民,但因地方官吏不提天下之意,这才使百姓劳忧。”
“所以端明知道我的意思吗?”
章越道:“相公的意思是哪有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是天子一人独治天下!”
吕惠卿点头道:“正是如此。故只有变法破兼并一途。”
“你说铸折二折三钱,老百姓手里有几个钱,家无余粮过夜,手中最多几个恶钱罢了,而那些富绅家中是铜钱铁钱都堆成了山,若今日真有折十钱,明日要哭的便是这些劣绅。”
章越道:“相公,所言我明白,在熙宁之前,乃国穷民贫,天下的钱财多为势家所把持。”
“故而钱法以均平为良,我是赞成的,《钱本草》不曾有云钱之一物,味甘,大热,有毒……能利邦国,污贤达,畏清廉。贪婪者服之,以均平为良;如不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