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到时候再让辽国看我之脸色。
但问题是辽国知道你所向的,已不满足于一点点土地了,竟要从河北河东几千里的宋辽边境重谈划界之事,而负责谈判的王琏被萧禧耍得团团转,连对方的意图都是最后一刻得知。
……
而此刻正在学士院的章越正在品茗喝茶。
初任翰林学士十几日,着实是他最悠闲的功夫。
这几日章越一共在学士院里起草了五份诏书,仅润笔费就赚了一百二十贯。
这润笔费都是光明正大的收入,而这还是太宗皇帝亲自定下的规矩,并且还刻石立在舍人院,官员什么级别该给翰林学士多少钱的润笔费,这是公然允许翰林向官员们打秋风。
其中以后皇后的册封诏书润笔费为封顶,一共是两百贯。至于其他的官员则依次往下类推。
还有人问登基诏书?或是立储诏书?
这还真抱歉,这没有钱拿。
由此可知老赵家也是蛮抠门的,翰林学士可以向皇后要润笔费,却不能向皇帝本人拿。
章越这几日没干啥就在学士院里忙着写诏书了,其余就是章直,蔡确,许将他们几个人不时上门来聊天。
偶尔看见王琏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回院点卯,章越心底更觉得云澹风轻。
这等感觉就是看着别人加班内卷,挨着上级批评,你却坐在那边喝茶聊天,还有钱拿。
这等的人生过得实在是无比的安逸自在。
这时候内宦抵至章越这行礼之后给章越递了一张小条子,小条子上书‘章直加龙图阁待制,知代州;韩维加端明殿学士,知河阳’。
章越看了略有所思立即提笔草写了诏书。
那名宦官与章越相熟交好,也是低声道:“内翰我与你透个消息,听闻这一次王琏倒了大霉,官家与相公们都对他不满。”
“这王琏也是着急了,居然与官家争辩‘经略熙河,所取之地不偿所费,倒不如与契丹争个输赢,令辽人再无南窥之意’。你看看这话也是乱说的吗?夺取熙河乃官家登基后第一得意的事,王琏这么说不是扫官家的脸面吗?”
章越心想,王琏这不是扫官家脸面,也是扫自己的脸色。
不过他是富弼所提拔的,说出这话也不意外。就这方面而言,自己与王琏之间的利益便是永远不可调和的。
章越闻言反是笑了笑,当即将诏书一挥而就,然后让彭经义给这名官宦塞了一小锭金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