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雨……
王安石的相位去留,新法的存废,也是到了最要紧的时候。
……
定力寺中。
辞相后的王安石避居在此。
以往王安石虽说辞相,但一直都是住在天子所赐的府中,可这一次连府中也不回了,直接避居到寺庙中。
王安石正在寺中赏花,忽闻吕惠卿来见。
二人在亭间相见,吕惠卿对王安石道:“陛下已答允相公辞相,欲以师傅之官,留相公在京师,特命我前来相告。”
王安石道:“我留此身在京又有何用?”
“相公……”吕惠卿欲劝。
“吉甫,”王安石打断吕惠卿的话道,“汝以君子之器,正值圣人之时,日后当大有一番作为。至于我……我相信我等之功业,早晚如石投水而必受,至于些许的委屈见疑,如雪见日而自消。”
王安石说到这里道:“我去位时会向官家荐你代我,勿使你我多年心血白费。”
吕惠卿想到罢黜变法后连日的大雨,还有司马光等人上疏反对新法……
吕惠卿道:“万一陛下罢黜新法,此非人力可以扭转。我看变法至今陛下之意从未如今动摇过。”
王安石摇头道:“无论圣意如何,你如今除了坚守,也唯有坚守。从我宣麻至今,无论他人如何,然此矫世变俗之心从未变过。”
吕惠卿徐徐点了点头道:“如今也唯有坚守了。”
王安石目光放到寺中,当即吟诗一首。
江上悠悠不见人,十年尘垢梦中身。
殷勤为解丁香结,放出枝间自在春。
吕惠卿闻此诗知王安石去意已定……然变法能否继续,吕惠卿却生出一等前途未卜之感。
正在这时吕温卿疾步赶来向王安石,吕惠卿道:“相公,兄长,西北告捷了。”
“董毡降了,以子阿里骨入京请求!章越在西北全取河桃湟三州,已是帅师凯旋了!”
吕惠卿闻言又惊又喜,随着章越凯旋,新法便牢不可破了!
变法的成果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