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笑道:“是我承太尉的情才是。若是可以,他们的家属也一并迁至熙州来最好。”
郭逵笑道:“你还真是不怕。”
章越笑了笑。
另一个时空历史上参与兵变的广锐军,还有柔远寨、三都寨的戍卒,事后被朝廷追究被斩杀殆尽。
官家听说死了这么多人,不忍至极,因此十分自责,心情不好取消了春宴。后来韩绛被重责,也是庆州兵变死人太多的缘故。
如今这些人不仅没死,章越还要将这些人全部招来,放在熙州军屯。
章越问道:“不知是何人,竟能将兵变平复?”
郭逵大笑道:“舍人竟还不知道?”
章越摇了摇头,这熙州距离秦州几百里远,自己要得知消息实在是太难了。
郭逵点点头道:“你如何也想不到平定此事的是陇州签书章直章子正和宣抚司的章楶章质夫。”
章越闻言不由失声,没料到立下这功劳竟是自家侄儿和章楶。
郭逵道:“二人因此大功已进京受赏了。听闻你这侄儿也是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当日广锐军造反,欲劫原指挥吴逵而出,正是你侄儿孤身亲入叛军之中,在乱刀丛中说服了吴逵。并且他还以身家性命担保朝廷绝不会追究此事,保得士卒们的平安。”
章越听了后脸色都苍白了,章直简直不要命了,居然冒这么大的险。
郭逵道:“广锐军上下听了你侄儿所言后,皆信之不疑,事后经略使王广渊动意要动用蕃军将参与作乱的广锐军尽数屠杀。
“但汝侄儿以性命相抵,以白刃横于脖颈,言王广渊若背信弃义,他则死于当前。最后王广渊也是不得不妥协。汝侄生怕王广渊反悔,还搬入了广锐军中与士卒们同吃同住呢。”
“可以说如今广锐军上下能够活命,都是靠着汝侄,说起来老夫也是佩服不已。”
郭逵闻言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