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与西夏的战事,二是寻富国强兵之道。”
吴充点点头道:“如今国家积弊,轻言与西夏交战,既是容易遭众臣反对,亦有迎合君意之嫌。”
章越心道,我都把王韶推荐上京,迎合君意肯定是跑不了的。
吴充道:“不过不言战,唯有寻富国强兵之道了,我记得之前子华兄言乡役之弊法,要以免役改之,此议还是出自你之手么?”
章越道:“正是,不过此事在待制以上大臣集议时,已为司马中丞反对作罢。”
吴充道:“我知道,但我在地方早知乡役法之弊了,更何况此事又是你与子华兄一并倡议的,故而我想出知谏院之后,第一件事便上疏朝廷役法之弊。”
章越闻言大喜。
韩绛要改革役法,司马光则反对改革役法,岳父的两位政坛上的最重要盟友政见相左,而他在这时候决定选边站。
章越心道,都说另一个时空历史上岳父被划分为旧党,但如今看来其实并不完全如此……
对于岳父此举,章越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于是吴充便让章越起草了要改革役法的章程,他进行修改后,决定作为新官上任后的第一疏进谏给官家。
章越当然是乐意之至,二人谈论起役法的利弊得失。章越听着吴充说起他担任三任转运使时,所遇到役法的弊病也是远超出了想象。
章越不由收回了原先的观点,他还以为岳父支持改革役法是往皇帝,韩绛那边下注呢,其实不然,人家是真真正正对役法的积弊深有了解,而决心更正,为国为民办一件实事。
而且在任官的经验上,吴充确实远超自己,章越反过来倒觉得这改革役法的主张,不是自己最先倡议,而是吴充主张的了。
等二人讨论完,这时候章越藏在心中很久的一个问题抛出:“不知老泰山如何以为朝堂上的朋党呢?”
“到底是君子小人各一党,还是君子小人皆不免朋党?”
吴充听章越之言笑了笑道:“你怎么会有此问?当初欧阳永叔言道,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之论。”
“富郑公还曾言,君子与小人之争,君子常不胜小人。”
“但吾以为,无论是君子还是小人之党,都不必相争。只要身为天子,应明辨是非,知何党为君子,何党为小人即是。”
章越听了吴充之言,明白哪怕是富弼,吴充,欧阳修这样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