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喷,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宰相大臣不可能夜入宫门。
故而一般轮值官员在秘阁里,也就是皇宫的范围里值宿。到了值宿这日,章越带好了吃食被褥,抵至秘阁夜宿。
馆阁的夏夜与家中有一番不同,章越走出直庐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微凉的夜风吹拂在身上很是惬意。
章越看了一会夜空,耳边听得脚步声,原来是秘阁老吏掌灯而来。
老吏道:“状元公,睡不着吧!”
章越承认道:“实不相瞒,生怕陛下突然传召,故而一直不敢入睡。”
老吏笑道:“近来太平无事,宫中不会急召的,状元公不必多虑。”
章越听了又隐隐有些失望,老吏道:“我还记得官家亲政后,曾夜夜召经筵翰林入奏,当今几位宰执便自经筵任上而得陛下青眼,即便西夏战事失利时亦如此,但自庆历之后,却是渐渐少了。”
章越有所体会。庆历变法的失败,令官家有些躺平的想法,至和嘉祐时朝政多委给宰相。
自然而然这经筵官的含金量也不比二十年前了。
“老夫这里有些牛肉,状元公吃些下肚,否则睡不着的。”
章越听了答允,自己也带了吃食到老吏的屋子。
章越入值十七娘给他备了不少吃食,比如豆腐。老吏见章越拿了豆腐来,连呼三个好字,当即道:“我这有铁锅,咸菜,状元公等一等。”
章越低声道:“不是说秘阁中不许举火么?”
老吏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章越闻言欣然道:“有佳肴,怎能无美酒。”
说罢章越又取出壶酒来,老吏嗅之大赞道:“羊羔酒,好极,好极。”
章越心想,十七娘让自己宿直多备些吃食酒水,原来是这般用的。
当下老吏在房里支起铁锅,章越拿刀片了豆腐与咸菜一并丢进铁锅里,再以作勺再锅里翻煮。
老吏食指大动地道:“这豆腐又称小宰羊,最是美味了。”
说完老吏先举筷往锅中夹了豆腐放入口中。
章越也不客气,挽起袖子夹了热乎的豆腐咸菜下肚。
老吏又拿出牛肉下酒,章越虽酒量不错,但还是不敢多喝,只是陪着浅酌几口。
但见老吏隆起袖子道:“当年曾相公为天章阁侍讲时,也曾与你我今日一般便吃着牛肉对饮。”
章越闻言不由停箸,与当朝相公一并吃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