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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再反对说,苏轼年轻资浅,一定要经考试才行。最后苏轼召试学士院,这一次他又考了一个‘三等’,最后得授‘直史馆’。
章越起初也以为自己是不用考试,直授馆职,但经过韩琦说不是直授馆职,而是真以京朝官身份去秘阁修书,不由有些不太乐意,状元加制科三等,居然都没有取得免试授馆的资格。
不过章越知道既是朝廷已经安排,自己也不会反对什么,于是就有些不情愿地向韩琦称谢。
韩琦道:“修书之事先不急,陛下已亲口赐婚,你可完婚后再往秘阁赴任。”
“臣谢陛下隆恩,谢韩相公栽培。”
韩琦看了章越一眼,然后与苏辙道:“你真要辞去商州推官之职?”
章越方才明白,原来苏辙政事堂堂除为商州推官。
苏辙道:“回禀韩相公,下官在策对上狂悖乱言,不仅至于家门受辱,还令相公遭奸人讥讽,下官实罪该万死。”
苏辙确实是惶恐不安,韩琦欲升任昭文相,此乃朝野皆知的事,在此关键之时刻,一点风吹草动都变得非常的微妙,在朝野上下的眼底这件事会被无限的放大。一点细微之事,都可能导致最后功亏一篑,何况封还词头这么大的事。
苏辙因自己御试策对,被王安石拿来作为攻讦韩琦的利器,这对于被韩琦一手提拔起来的苏辙是十分不安心的。
韩琦闻言回顾与身旁张升相视笑了笑,然后对苏辙道:“本相为官三上三下,经历多少事,几句诽谤之词与之相较实如……如屁一般……”
若非此是政事堂重地,章越,苏轼差点都笑出声了。
堂堂宰相口吐芬芳,跟李德裕骂韦弘质贱人差不多。御试之中,章越将韦弘质写作韦洪质,因为太祖赵匡胤之父名叫赵弘殷,必须避讳。
章越突然才发现韩忠彦的性格,实在是似他老爹。
韩琦对苏辙继续道:“你既上疏养亲,本相也不拦你尽孝道。你身子不太好,阁试之前不还大病了一场,既是养亲也在家歇养三年。等汝兄长代还回京之时,本相再荐你为官。动辄畏惧人言,为甚官去?”
苏辙感激地道:“谢韩相公。”
韩琦又对苏轼道:“汝文才甚矣,但出任地方官签判又是不同,好生用心实务。”
苏轼签署凤翔府判官,对于苏轼韩琦倒没太多的话,苏轼郑重地道:“谢韩相公提点。”
三人再拜谢张升,两位宰相即离开了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