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了……
胡瑗忍不住翻了一页,后面空白一片。
一旁李觏已是忍不住笑道:“方才我也是看到这里,这郁结之意直至如今未散去……”
胡瑗也不由摇头失笑。
这‘断章’的滋味,果真是令人很不好受啊!
连胡瑗这样的一代大儒,也是半响没有好过来。
就好比一篇雄文,起了一个好头,铺垫陈述也是渐入佳境,到了抛出论点时令人拍案叫绝,正要他看如何更上一个台阶,画一个豹尾时居然没了……
这叫谁能顶得住啊!
“此子莫非是故意的?也罢,若是如此,太学也别想入了。”李觏已是冷笑言道。
“那反正正遂了你的意了。”
“哦?”李觏反问。
胡瑗道:“你不知要知道此子是何人么?此子是出自浦城章氏,今科状元章子平的同族,而被你骂过的章伯益正是他的师长……”
李觏听了不由一愣:“此话当真?”
“正是如此,”胡瑗笑着言道,“如今我就要致仕回乡养病了,这取与不取此子全系于你一人的主意的。要我看么,还是不取的好。”
李觏听了面色凝重,若说不知章越身份时,他倒是想将这个学生好好抓进太学‘调教’一番,让他知道‘断章’的后果是什么。
但如今知道了,倒是令他……
李觏冷笑道:“难怪看他那一笔字,我就早该想到是‘章子’的学生,他既有如此的先生,又何必千里迢迢至太学求学呢?”
‘章子’正是李觏对章友直的称呼,似捧实贬。
“哦?那就是不取了?”
李觏道:“我若是不取,你心底定有计较,说不准还去欧阳永叔那编排我一番,说我是因私废公,我又岂能如你的意?”
“也罢,既是考进来了,我就让他想走走不了,想留也留不得吧。”
胡瑗闻言失笑道:“你这人坏就坏在你这张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