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只是一步却很重要。日后传出去不仅显得自己眼光,还有这人情在。
不过县令岂会让学官窥见自己的心思,还仍是一副唯公的样子言道:“此子诗实在是一般,但能经义全通倒是难能可贵了。年纪轻轻有如此功夫可见向学之心。本官即是看在这点上,方取他入县学,否则就算他是章二郎君的弟弟,也一定要卖他这个面子么?”
胡教授一脸仰慕地道:“恩相,公私分明,铨人至公,下官佩服佩服啊。”
县令呵呵地笑,随即想起一事道:“榜帖派人备好了吗?”
“回禀恩相,下官早命人另行抄录了一份。”
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是学正办事细心,不过当初看榜帖时,本官一时疏漏了,未料到章二郎君竟去了苏州入籍以别头试及第,甚至改了名字,连家状里的三代也改了。”
“本官一时不察,多亏了学正提点。”
胡教授也道:“下官也是从州里官员打探而知,听闻章二郎君改籍此事在赴试举子里引起了不小的非议。此事能传到下官耳底,也实在不小。”
说到这里胡教授,不免有些忧心,觉得有义务要提醒令君。
而县令则不以为然地道:“这点流言蜚语算什么,都是同族同宗子弟改籍又如何?只要合乎朝廷律法即可,待时过境迁,这些话都会烟消云散的。”
说话间,耳旁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是何人?”县令问道。
胡教授道:“是本县彭县尉。”
县令眉头一皱道:“他来作什么?”
这拜贺新进士是县令才为之事,你一个武弁。
胡教授道:“他昔日对章家有恩,如今章家出了进士能不着紧么?”
县令恍然笑道:“没料到这姓彭的一介武夫,也有些眼光。”
“彭县尉再如何有眼光,也不如令君。”胡教授继续恭维。
县令闻言抚须大笑,顿了顿:“再如何也是好的,唯独这赵押司……”
“没吃到羊肉,徒惹了一身骚。”
二人同笑。
随即一声马嘶。
一声远远传来。
“敢问令君前往章家么?下官彭成愿陪同令君同往!”
“这武夫还懂些礼数。”县令微微笑道。
而此刻章家之中,已是另一个样子。
“哥哥!”
“实郎!”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