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母子。”
于氏冷笑道:“算了吧,当初赵押司上门讨债时,又哪个见到你们当初那些狐朋狗友出手帮忙了。车马行的马掌柜不是说与你是金兰之交吗?知道你恶了赵押司,即装着害病故意躲着不见你。”
“还有陈二当家的,当短了本钱你是如何帮他的,这几年又从我们家这拿了多少好处。咱家出了事,一样找不到人。还有衙门里那徐都头,不常说自己人面广,衙门里门儿清,让你给人家送这个送那个,今作东明也作东。”
“你倒好来得便是客,广结善缘,钱如水一般花出去了,临到咱家出了事了,这些人有一个顶用的没?前年你岳父要到浦城营生,要你帮着疏通衙门,你托徐都头言上下打点要三十贯,还落咱家一个天大人情。后来我爹托人一问只要五贯,人家还千恩万谢。你这一次典房不卖房,是不是还指着父兄再帮忙一次?”
章实拍桌站起,胸口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一次我章实就是饿死,也绝不劳烦老泰山。絮絮聒聒的说个不停,好不厌烦。”
真香。章越在心底很无良地帮大哥补了这一句。
于氏默默流泪。
一边章丘拉着于氏的手一阵摇晃,奶声奶气地道:“娘,不要哭,我这还有几个买饧糖。剩下的铜钱你先拿去,不要骂爹爹。”
章实道:“夫人,我们家生意难道不要衙门里照看,恶了赵押司也是没法子的。再说朋友之间能帮是情分,不能帮也没什么,如此说得好似我就那个施恩望报的人一般,事事都有个计较在里面。
章越也是忍不住帮腔道:“嫂子,这一次保正邻里们也是多有帮忙,都是平日大哥厚以待人。”
于氏见了道:“叔叔不必替大哥说好话,平日你大哥也没少纵着你与你二哥。他为二哥遍请德高望重的名儒名师学经习字,出手就是三五贯的贽见礼。家里是有些底子,但也经得这么开销。叔叔可知道这些年来,你大哥从我娘家借了多少钱去。他却从不许与你说这些。”
额,拿岳父家的钱来补窟窿,这操作有些……章越看了一眼兄长,此刻他也不知伤及颜面,还是恼羞成怒,涨着脸不吭声。
“你二哥倒好,本指望他读书有个出息,结果给咱们家捅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窟窿。你也不省心这些年变着名目,拿家里的钱财在同窗里充门面,与彭经义这等狐朋狗友耍在一起,一年花得钱比在县学的二哥还多,若不是你胡乱花钱,咱家也不至于落到……”
章越被呛得无词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