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将酒碗放下,站在了安诺的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脚尖。
“从这个地方开始,一直——”
他的脚步非常快,向着劳伦斯的那个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了安那努和恩奇都的身边。
“一直走到了这里!”
他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们是抑止力,你们是——抑止力!”
“是啊,你们是这个星球的抑止力,是灵长类的抑止力,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星球和灵长类能够一直存续下去,你们根本就没有做错过什么!”
“但有些东西,是不会讲道理的。”
“历史——是沉重的。”根源之丝转过头来看向了阿赖耶,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一点阿赖耶你应该是最了解的。”
“而命运,更是会压垮无数的人。”他侧过脑袋,那是盖亚的方向,“盖亚,我说的对吗?”
他走到了两个被束缚起来,失去了形体的抑止力的身边。
“我是存在感觉的。”
他这么说着,面色平静。
“我所经历的七次人生,七次被从我身上撕扯下来的人生,我都保留着清晰无比的记忆,我也能记住——人生被撕扯下来的那种,疼痛感。”
“哦抱歉。”
根源之丝后退了一步,推了推自己的双手,仿佛真的很抱歉一样。
“项安和安那努的人生,并不是你们手动,从我的身体上撕扯下来的,是我自己分离出来的,这一点,我不该错怪你们。”
“但真的很疼啊......”
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打量了一下。
“当我在一个时代,以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了数十年,甚至十数年之后,那就是我的全部,是我仅有的东西。”
“但你们却将我仅有的色彩剪裁了下来,用锋利无比的剪刀。”
“你们压抑着,却又明目张胆,你们就没有发现,你们已经从整体,已经变得越来越像个个体了吗?”
根源之丝再次探着脑袋问道。
他压抑了太长时间了,他明知道自己还能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却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说着,对着两个抑止力说着。
“你们不要觉得,这是一种必定的现象,你们接近我是你们唯一拯救世界的方法,但对你们两个来说,接触我——根源之丝的本身,接触我最深处的东西,就是你们的终焉。”
“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