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听见何平打完了电话,回过神来,“何主任……”
何平瞧她,“怎么了,这副表情?”
“我得请个假,回国一趟,陈知遇……出车祸了。”
何平一提眉毛,“……情况严不严重?”
“……颈椎轻微骨裂。”
“没什么大碍吧?”
听语气,是不想批假的意思,苏南咬着唇,“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苏南,不是我不想给你批。你来我说过,这儿苦,来容易回去难。路上要花去两天,你能回家待多久?我老婆没来之前,有回她做手术,这边工程要交付,大家都没日没夜加班,我也是没回去的……谁能等你一个人?”
“……五天,行吗?当是预支了今年的年假。我回去看他一眼,不然我没法放心。”她忍着泪意,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
何平沉吟。
把人留着,估计也没法沉下心工作。他们上周刚刚交付了一个项目,新项目还在接触之中,没到最忙的时候。考虑片刻,还是准假了。
“去上填申请表,下载了交给行政打印盖章。”
苏南颔首,说声谢谢。
临时订,机票贵得令人咋舌,而且相当麻烦,要中转约翰内斯堡和亚的斯亚贝巴两个地方。
这些,苏南都顾不上了。
这一回,她对“心急如焚”和“归心似箭”这两个词,陡然有了贴身的体会。
在机场中转的时候,拿出手机连接机场ifi,有陈知遇几小时前发来的未读消息。
直接说的语音,告诉她他已经没事了,让她别冲动回来。
苏南回复他:你了解我会冲动,难道不了解你劝不住我么。
披星戴月,抵达崇城是在次日下午。
她行李轻便,没办托运,等不及坐机场大巴,直接去乘出租车。
出租车上,再把手机打开,陈知遇也只回复了四个字:一路平安。
她盯着屏幕,莫名的要哭出来。
想到那年接到父亲酒精中毒去世的消息,被苏母拉扯着往医院紧赶慢赶,一路仓皇惊惧,看见病床上盖着白布的身体,第一反应不是哭,是想要去扯开那白布。
苏母一把拽住了她,抱住她嚎啕大哭。
痛感才一点点漫上来。
接到江鸣谦电话的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被母亲紧抱着快要喘不过来,哭得脸憋得泛红的自己。
世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