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
陈知遇抿口茶,懒得理他。
对面程宛剥碧根果,瞅陈知遇一眼,“年纪大了吧?急了吧?后悔了吧?”
陈知遇神色平静:“俗人才一生围着繁衍生息这点生存本能打转。”
……肠子都悔青了。
客座授课的事,林涵邀请了他好几年,他要是早一年去,认识刚研一的苏南,一切还真都说不准。
谷信鸿和程宛齐声:“装模作样。”
苏南捏着谷小少爷幼嫩的小脚,听池叶细声问:“你真的要去非洲啊?”
苏南笑笑,“嗯。”
“去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知道你不是可以坦然接受别人荫蔽的那种人。”池叶笑说,“年轻有年轻的选择,撞上南墙的痛,放肆拼杀的血,不都是年老之后的故事吗?”
苏南看她,“那你呢……”
“我啊,”池叶目光温柔缱绻,定在谷小少爷清澈的眼睛上,“我喜欢稳定,细水长流的生活。”
池叶冲她挤挤眼,凑近低声说:“……我帮你看着陈先生啊,有什么情况和你汇报。”
苏南哑然失笑。
离开餐馆,夜已经很深。
夏夜空气残余一点暑气,扑面而来,长了毛脚一样,黏着皮肤。
陈知遇捏着苏南的手,走一阵消食。
给程宛的这顿践行酒,多少让他触景生情。
年幼他曾向往从军,后来阴差阳错学了建筑,又转行做起传播。程宛想去制造航母,却学了法律,最后做起了政客,又在平步青云之时,自愿折戟沉沙。谷信鸿想当宇航员,后来入了伍,又变成了一身铜臭的商人。
人过而立,奔不惑而去,尤能感受到命运的翻云覆雨。
早十岁,或者早上六七岁,他兴许还能抛下一切,奔着即将远航的苏南而去。
如今呢?
如今只愿做一个港口,等她漂泊已久之后,入港靠岸。
九月,出发的日子到了。
在陈知遇的帮助之下,苏南的东西收拾得齐备妥当,只要是能想到的,一点也没拉下。
两个大箱子,立在客厅里,没了一半苏南的东西,公寓一下显得空了。
陈知遇立在窗边,点了支烟,往厨房去看一眼。
灶上拿砂锅焖着汤,盖着锅盖的锅里烧着水,苏南在“笃笃笃”切菜。
他立在厨房门口,拿着烟,很慢地抽。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