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话,藏在心底,专等一个人。
——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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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前一阵,苏南被陈知遇指挥得团团转。
周四,教室。
《传播学思潮》最后一次课,全班同学做结课题报。作为课代表的苏南伏案记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只手臂伸过来,把杯子搁在她面前,在她抬头看时,眼里立即染上点促狭的笑意,“帮我倒杯热水。”
周五,办公室。
苏南到时陈知遇正在抽烟,没穿着他那板正的西装,只一件套头针织衫,松垮垮套在身上,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然而大敞的窗户正呼呼往里灌冷气。也不知道他是冷还是热。
苏南惯常坐在自己常做的小沙发上,偶尔抬头,办公桌后那双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双眉紧蹙,似在阅读什么了不得的国际新闻,或是审阅某个倒霉学生的期末作业。
“陈老师,我能从您柜子里拿本书吗?有个地方需要确认。”
“自己拿。”
苏南起身,开书柜门,顺道往陈知遇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瞥了一眼——
某知名民工漫画,最新话。
苏南:”……“
周六,办公室。
寒潮来袭,旦城一夕之间冷成冰窖。
苏南裹了层羽绒服到院办,门开着,却没有人。
坐下做了会儿事,听见脚步声,抬头先看见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
来人随手将花往她面前的茶几上一扔,“拿去晒干泡茶喝——吃了也行。”
漂亮的玻璃纸颤了两下,花瓣上露珠摇摇欲坠。
“谁送您的?”
“不知道。”
苏南:“……”
他已在椅上坐好,两条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懒散靠着椅背,“盯着我看做什么?我二十年前对这种把戏免疫了。”
苏南低头,有点儿嫌弃似的把花往旁边一推。
“二十年前……你是不是还在幼儿园里玩泥巴呢?”
“我没上过幼儿园……”苏南小声反驳,“……直接念小学了。”
“哦,那是在居委会里玩泥巴。”
周日,办公室。
照例一束花丢在茶几上,照例还是玫瑰。
他一扯领带,啧啧一叹:“你说俗套不俗套。”
“您……没打听谁送的?”
“怎么,打听出来了还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