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可是宫里下旨抄的家,现在宫中的态度不明,后续有没有麻烦还不一定呢,真要带回家,容易引起宫中不必要的猜忌。陆志校是武官,但又不是莽夫,自然有心中的顾虑,只能叹息着说道:“可是现在你们已经无家可归了,这茫茫汴梁城能去哪呀?”老太太却表现得很豁达:“当年我们陈家第一代老祖来到汴梁里,孓然一身,听说身上只有二十三文钱。今天我们这些后代子孙不孝,将祖产败光了,但这决心和骨气不能败光。亲家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安逸惯了,早就忘了忧患意识,这老的不中用,小的不跟上,就算今天陈家不败,说不准哪天就败了。所以这次陈家落难也好,至少让他们都清醒清醒。”老太太这么一说,陈家的男丁们一个个都羞愧难当。尤其是陈三爷陈锦树,感觉骂败家子就是骂他一样,他瞥了一眼陈不二,心想还好,还有个同党。陈不二却胸脯挺得直直的,丝毫没有败家子的觉悟,同样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叔。陆志校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凤凰涅槃谁都懂,如果陈家经此一难能重新振作起来,将坏事变成好事,也不失为是一桩美谈。“行,既然亲家坚持,那我也就不多劝了,不怒,不二,你们两个过来。”陆志校朝两个外孙招了招手。陈不怒和陈不二赶紧小跑过去,“翁翁,咋了?”“刚刚你们祖母的话都听到了吧?翁翁觉得说得很对,陈家人都还在,希望就在,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振作起来。”老年人都喜欢进行这种谆谆教导,就在陈不二敷衍着点头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手上多了点东西。手指一捏,是一些纸张。陈不二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公,陆志校却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还在喷着口水教训众人。“好了,你们凡事多听你们祖母的,冰轮、荷香,你们也要多向你们母亲学着点,有她老人家在,你们陈家一定会重新兴旺的,好了,我走了。”陆志校说完,不等众人回答,便坐上手下牵过来的马,头也不回地就这么跑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风风火火。陈不二这才低头悄悄咪了一眼,老头给了他一张银票,壹万两银子,随时可以去金银铺兑现的那种。嚯,果然是怕他这个大外孙吃苦,这出手真够大方的。同时陈不二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这心中也是暖暖的,眼眶都有点湿湿的。陆志校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风似的,骑上马就走了。陈家被抄家,陈家人无家可归的八卦新闻,瞬间就传遍了汴梁城中,当然也传到了陈家的那些亲朋友好那里。不一会儿,跟陈家有姻亲关系的亲戚都纷纷赶来了像陈不二大婶的娘家,南熏门严家;大嫂的娘家,城西的柳家;六嫂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