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小声问道:“子俊,你还撑得住吗?”
“没事,我还撑得住。”文丑勉强笑了一声,拍拍腰间的水壶,“刚刚捡到一个好东西,喝两口,便能清醒些。先生要来要来一口?”
“我没事,还是留给你吧。”田丰提醒道:“子俊,你千万不能大意。夏育既然跟在后面,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越是靠近濮阳,越是危险。只有进了濮阳城,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全。那是一个清谈客,当不得大事,你不能太倚重他。”
文丑点点头,快步走了。
淳于琼过去不久,夏育派出的斥候又跟到了,田丰不敢大意,下令将阵地守得严严实实。斥候在远处看着,没敢靠得太近,不过他们很快又找到了别的小路,绕过田丰,径直向前去了。田丰虽然担心,却也没办法,他不敢轻易的移动阵地,只能指望淳于琼和文丑不要太大意,被夏育抓住机会。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田丰下令再次起程。他们虽然一夜没睡,但是下半夜在原地待命,多少能抽空打个盹,恢复一下体力,现在已经有了些精神,一想到还有半天时间就可以回到濮阳城里,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全力奔跑。
田丰一边跑,一边注意身后的情况。让他欣慰的是,后面一直没有动静,他暗自庆幸,只要这一次急行军能够顺利完成,他离濮阳城就不到二十里了。就算遇到了袭击,留守濮阳的颜良和辛毗也会得到消息赶来支援,他也就有机会安全的回到濮阳城。
田丰这么想,淳于琼也这么想,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离濮阳城还有四十里,本来他是想一口气再跑二十里的,可是文丑不答应,坚决要按和田丰商量好的距离进行列阵。淳于琼心虚,没敢多说,只好停下来列阵。但是他瞒着文丑派人送信给辛毗,告诉他自己的位置,要求他们前来接应。夜色中,他焦急的等待着田丰,望眼欲穿。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他没有看到田丰,却看到了狂奔而来的西凉铁骑。
暗红色的玄甲在朝阳的照耀下热烈如火,一字排开的铁骑,掀起滚滚烟尘,急促的马蹄踩踏大地,发出隆隆的闷响。大地在颤动,每个袁军将士的心也跟着在颤抖。他们刚刚跑了半夜,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阵势虽然已经列了起来,精气神却远远不足。他们只是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看着远处奔腾的骑兵,目瞪口呆。
淳于琼张着大大的嘴巴,惊愕得不知所措。文丑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手拔出战刀,狂吼一声:“列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