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胡人,公孙瓒刚才的温和忽然便不见了,他怒形于色,挥舞着手臂,几乎要破口大骂:“这些胡狗,天生蛮夷,不识礼义忠信,便是对他们再好,也是白费功夫。这些年不仅是鲜卑人年年入侵,便是得了我大汉无数赈济的乌桓人也不是好东西,一有机会便来劫掠,或是自行,或是与鲜卑人一道,实在是可恶之极,不杀不足以解心中怒气……”
不仅卢敏诧异不己,就连刘备和刘修都有些诧异。公孙瓒在这之前给他们的印象很不错,虽然有些傲气,但总体来说还是知礼的,人又长得漂亮,是个俊朗如玉的年轻人,怎么一提到胡人就这么大的火气,愤怒得象头被人踢了要害部位的公牛?
公孙瓒虽然一提到胡人就愤怒,但是他不仅仅是愤怒而己,很快就让人领教了他的能力。他向卢敏细述了这十年来鲜卑人、乌桓人历次入侵辽西的情况,包括他们的进攻方向、兵力分配,都是些什么人带兵,各人的带兵风格有什么变化,辽西每次有什么损失,都说得清清楚楚,连几年前的事情都如在眼前,好象他眼前有一本帐似的。
刘修等人几乎是瞠目结舌,对公孙瓒的印象大有改观,卢敏的目光中露出了赞赏之色,刘备则近乎崇拜,刘修也感慨不己。他原本觉得公孙瓒是不成器的武夫,不过趁着乱世赌了一把,现在看来,公孙瓒不仅是能带兵打仗,文的方面也有一套,就算是在太平盛世,以他的能力做一任太守也应该不成问题。
成见害死人啊。刘修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些上了不求甚解的当,庆幸自己没有和公孙瓒交恶。
卢敏细细的听了,最后又问道:“伯珪,在你看来,这鲜卑人如此气焰,究竟是什么原因?”
公孙瓒脱口而出:“还不是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生害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有些尴尬的看着卢敏,掩饰的咳嗽了两声,低下了头。
卢敏不以为然的笑笑,轻声解释道:“你对朝庭的安抚之策有看法?”
“嗯。”公孙瓒点点头,见卢敏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这些胡人生性野蛮,他们不知道感恩这回事,想要靠仁德感召他们,我觉得收效甚微。前使匈奴中郎将张君然明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可曾有所收敛?只不过让他们越发看低了我汉人,更加张狂而己。朝庭派人去和亲,却被那檀石槐羞辱了一番,当年便率大军入塞,大加钞掠。依瓒愚见,朝庭的招抚、通关之策不过是徒耗钱帛,以肉饲狼罢了,白白让这些胡狗取了无数的盐和精铁去,爪牙更锋利了些。”
他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