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抛开心中对萧老七的吐槽不说,李泰又垂眼望着王僧辩说道:“前者兵进竟陵,湘东王因恐乞和、请为附庸,我以止戈为上、存恤黎民为计,将之声言传达朝中,遂使两边修好。
但湘东王却表里不一,即刻增兵攻杀亲徒,大悖于恭谨前声,陷我于失诚,使我入朝颇受诘问。今欲使一门生部将冒认罪过,如此便能遮掩其恶?”
“罪徒所言句句属实,大王垂教之际,绝无杀害河东王之言。只因罪徒贪功才铸成大错,今又因此行径而使李大将军误解我主萧大王,则罪更深矣!今日此身负荆具此,任凭李大将军刑讯泄愤,只求能够化解误会,重修边好,此亦我家大王夙夜不寐、情志忧伤之要计!”
王僧辩一直深拜在地,不敢抬头,待到听完李泰这一番话后,便又语气沉痛的说道。
旁边两名江陵的使者见状后便也上前两步将待发言,但却被李泰厉视逼退。
“我与梁王情谊契合、不异手足,前者剑指江陵亦有受梁王请托为其兄解围之意,只因轻信湘东王而引部归镇。长沙城破以来,梁王悲痛欲死。陷我失诚于国、失义于友,声名狼藉皆因尔徒失信暴行,王某当真要献此一身化解仇怨?”
李泰一副横眉怒目的模样,手掌按着身侧的佩刀,望着王僧辩怒声说道。
王僧辩听到这里,身躯陡地一僵,那袒露在外的肩背汗毛竖起,更因紧张而沁出一层的细汗,可见果然是心情忧惧起来。
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发声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来,望向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李泰,那眼神也变得分外复杂。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王僧辩才语调干涩的说道:“李大将军乃当世名将,去年盛功更是堪称西朝首望。罪徒错已铸成,难能狡辩,若能具此一身平息大将军心中怒火,消弭两边兵祸,亦是死得其所、无由遗憾。”
说完这话后,他便又低头深拜下去,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请大将军息怒!湘州一战王领军只是疏忽致错,绝非有意……”
江陵的使者见状后便也连忙壮着胆子入前说道,于公于私他们也不能旁观王僧辩真被这盛怒之下的李大将军斩杀。
“住口!是非如何,我自有分辨,何必尔等巧言之徒教我!”
李泰仍是一副蛮横不讲道理的模样,同南朝人打交道多了,他也琢磨出当中的窍门,只要把“老子就是不讲理”写在脸上,那这一场交流基本上就手拿把掐了。
喝退那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