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爸爸,醒一醒……”
“爸爸……”
“爸爸,快醒一醒……”
爸爸?
自己什么时候当过父亲了?
米哈伊尔如此迷迷糊糊地想到。
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还处于从睡梦之中刚刚苏醒之后半梦半醒的“徘徊”状态。
但这突如其来的、分不清男女的、有些呆板的呢喃却将他的回忆拽回了过往的新莫斯科城,拽回了夜雾朦胧、霓虹灯闪耀的街道,拽回了他还待在那个混乱纷争的操蛋年代。
那时,他会倚靠在高楼大厦间的阳台,和自己的妻子分享一杯伏特加,遥遥地看着远处穿行在天空与地面之间的电梯,看着下方的车流与植满了义体的熙熙攘攘。
隐约的枪火是猛烈的鼓点,夸张的霓虹广告是热情的前奏,电车呼啸而过的风声是狂放的副歌。
那时,喝了酒的她脸色红润,红唇如火,倚靠在栏杆前的婀娜身姿微微晃动着,像是一曲微醺的舞蹈。
自己已经记不清她的具体的面容,只记得她说道,
“米哈伊尔,如果未来我们有孩子的话,我们就去城市外面吧,不要让他像我们这样植入义体……”
“呼呼呼!”
下一秒,在下一趟电车驶过之前,米哈伊尔的瞳孔微微一缩,瞬间从睡梦之中苏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找寻起了刚才睡梦之中呼唤和提醒自己的声音,但此刻在雾蒙蒙的理想国之中,他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难道是幻觉吗?
但那个称呼……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而想起了那个米迦勒制造的,因为自己建议而被取了名字的“人工智能”,那个人工智能的名字就是自己当时与妻子约定的未来的孩子的名字。
但明明自己还没有接入那个人工智能才对啊。
他愣愣地坐起身子来,结果却忽而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满了一种淡淡的黑色的丝线。那丝线不断蠕动着将米哈伊尔裹紧,与其肉体接触时带来了一阵极其刺骨的寒凉。
但那丝线去始终在他的肉体表面蠕动,没有深入其中,就好像这古怪的丝线无法奈何他一样。
米哈伊尔皱起了眉头,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和钩吻在犬人种聚落这里喝酒,醉倒了就在这里直接休息了,都没有回去来着。
“钩吻?!钩吻?!”
于是,他连忙找寻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