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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番外 乐辉懿和田俐 4(1 / 1)

第六章 番外 乐辉懿和田俐 4

“等会儿伺候你的人就来了。“隐隐听见脚步声,声音也越来越轻。肯定是要出去了。这一下田俐真的急了:“乐辉懿,你站住。”

“怎么了?”乐辉懿已经摘下帽花,红透的礼服却是为别人而穿。终究是良辰美景虚设,喜床上那个女人是别人的。没敢多喝酒,只怕言多必失。

“你到哪儿去?”田俐听出他步履匆匆,根本不打算在这里多停。你要是敢把我娶进门然后冷落我而去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问题似乎有些讽刺,新房却不是新郎能够多停的去处。“呃,还有几本账目没有看完。明儿皇上要问的。”找不出更合适的话来搪塞她,这未尝不是最好的藉口。至少她再大胆也不敢去质问皇帝究竟孰真孰假。

田俐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反正闺阁礼数对于她来说从来就是显得多余。再说这样子被人诟病的嫁进乐家,也就没有脸面可讲了。陪嫁来的丫头悄悄告诉自己,乐老爷刻意的冷落是能够从很多地方看出来的。如果嫁给他就要拿自己的名节来换并不算什么,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娶自己。看来,他还是愿意替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受这种委屈。也不管他怎么想,就伸手掀下盖在头上的喜帕,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目盯着乐辉懿:“难道皇上不知道你今儿大婚,明儿要祭拜祖先,不用去上朝?”

“呃,正忙着赈灾也就顾不得这么多繁文缛节了。“乐辉懿愣了一会儿,换回女装她真的是好看。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红扑扑的脸颊几乎要压倒三春时候盛开的桃花。挑衅的眼神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一般女子。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田俐懒得去管外面会不会有人听房。或者是自己的话会被人听了去然后引为笑谈:“还是,我腹中的孩子让你觉得羞辱万分。所以你才会屡屡借词遁形?”

乐辉懿看了她一会儿:“时候不早了,你先歇着。”说完,从一边的小门出去。这儿直通他的小书房,不会有人知道他夜里没有歇在新房。只要明日陪着她去拜见父母时候不失礼就足够了,毕竟这不是在她家里可以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虽说父母对妹妹娇宠到无物可及的地步,可是田俐是儿媳妇而且还背负着闺阁不谨的名声。要是出阁以后还是从前放浪形骸的样子,任是谁家的也容不得。再说两家原就不合,这次自己在父亲面前几乎是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才会有了今日的礼数,早间出去迎娶之前在父亲书房里跪了一个时辰才得起身。据说是妹妹在父亲面前替自己说了不少好话才得脱身的。

没想到他会把这句话留给自己,难道跟自己成亲竟然让他觉得跟自己多呆一会儿都是一种难题。只有匆匆离去才是最好的躲避方法,你不可能躲开我的。我会用一辈子的光阴去和你耗,哪怕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也在所不惜。只要你做我的男人,然后一辈子只对我一人好。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乐辉懿你等着。从你在城外救我那次开始就注定我会赖上你直到这辈子终结。

绣楼里的灯火还亮着,乐晖盈靠坐在窗下的软几上看着手里这卷旧书。莫颜拿了件半新不旧的夹衣过来给她盖上:“小姐,过了二更了。”

“这么早就偃旗息鼓,父亲做得太让田家没面子了。”乐晖盈翻了个身:“说什么也是长媳,将来怎么见人得好?”

“小姐,大公子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来不许一个人靠近。”榛遐从楼下上来:“就连夫人派去的人也被公子沉着脸赶了出来,我瞧夫人的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

“哥哥这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自以为能够维护她。可是只要不得翁姑欢心,日后不论怎么着在这个家里都是立不住脚的。”乐晖盈自言自语地:“不过能够被大哥这么维护倒是第一次见到,他从来都不对什么事儿上心的。”

“怎么,小姐明日还是就这么睡着?”莫颜轻轻问道,最近她一直托病。就是太医院院正来给看病也给推了回去,都知道院正一生未娶只有一个徒弟跟随左右。院正除了给皇帝皇太后诊脉看病以外也就只是把乐晖盈当作女儿一样看待,谁让乐文翰跟院正是八拜之交的。

“不想见人,就这么着挺好的。”乐晖盈放下书:“我可不想去看爹娘发火的样子,再说父亲和哥哥这么僵着可怎么好?”

榛遐给她端了一盆热水:“小姐,睡吧。要不等会儿又该走了困了。”

“田俐好看不好看?”乐晖盈终究是小孩儿心性,慢慢洗着手:“有人说长得跟个男子似地,不知道女生男相是什么样儿。”

“听刚才伺候公子行礼的嬷嬷说,少夫人身子清瘦得紧。要真是女生男相,只怕就跟大公子的身形差不离了。”榛遐拿起巾栉给乐晖盈擦手:“小姐,这几日只怕二公子要回来。要是老爷见了二公子,再加上大公子的事儿火气就是越发大了。这可怎么好?”

乐晖盈笑笑:“二哥才不会这时候回来,明知道回来被爹不待见又怎么会赶在这风口浪尖上回来挨骂?要真是回来就不是他了,只是大家都小心点好。尤其是你,榛遐。你最爱胡乱说话的,为这事都不知道被爹说过几次了。这些时候你就留在我这儿不许出去,仔细被爹骂了我可保不住你。”

“早间要不是小姐去老爷面前装着咳嗽不止的样儿,老爷会准公子起来?”榛遐言笑无忌:“公子一定是感念小姐这份人情的。”

“我可不想大哥记着这个。”乐晖盈摇头:“只是想着别跟爹致气,爹也是有了春秋的人了。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的,说出去就是大哥的不是。”

莫颜答应着:“小姐,明儿是不是少夫人要来?”

“只要我不舒服就不用来了。”乐晖盈笑笑:“真来了,多尴尬。”

乐辉懿轻轻推开喜房的内门,这道内门因为跟小书房连着不用经过任何人的眼线就能进来。这会儿天才蒙蒙亮,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昨晚在书房里睡了一宿。不能让人觉察出来自己跟田俐没有同房的事情,要不父母恼羞成怒只怕最后遭殃的又是她。

‘仙女!’这是乐辉懿看到在榻上熟睡的女人时,一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的印象。细腻的脸颊上泛起一阵嫣红,长长且微绻着的睫毛分外惹人注目流连。艳红的嘴边还留着昨夜沉睡后流出的香涎,果然是个没心思的。要是换了别人只怕会是****无眠,她却能睡得这般安好。

“唉!”心里叹了口气,给她掩好滑落的被端。露出的香肩滑不留手仿佛凝脂般细腻,乐辉懿不小心碰上居然有些不忍释手起来。只是堂堂男人岂能是偷香窃玉之辈,何况她心有所属总不能夺人所爱。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但凡是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要把她护着,不许旁人欺负了她去。

“谁?”田俐向外翻了个身,微微张开一只眼看见眼前多了个人。想也没想举手就是一个耳光,乐辉懿见状赶紧闪开了。田俐一手打空很是恼怒,一下子坐起来:“谁让你进我的屋子的?”

乐辉懿看她衣不蔽体的样子,蓦地转过身:“你先穿件衣裳再说话。”

田俐看着陌生的周围,再低头看看自己想起昨儿的事情。猛地双颊绯红,低下头抓过一旁的外衣披上:“谁让你进来的?”

“大公子,少夫人。”门外传来声响,乐辉懿借着眼角余光看她已经掩好衣衫这才转过身:“若我不来,你说怎么回答?”

田俐满腹的娇羞马上放下,瞪了乐辉懿一眼没有答话。乐辉懿在床沿上坐下:“进来。”手却放到田俐还盖在腰间的锦被上:“瞧你,仔细受了凉。”

门外应声而入的是伺候乐夫人多年的林嬷嬷,早间乐夫人吩咐叫她带着人来这边新房伺候新人梳洗。一是防着乐文翰一大早又为此事给新人难堪,即便是曾什么不妥之事也都过去了。既然进了门就是这家里的儿媳妇,说什么也要给自家留些脸面。二来,乐辉懿要是犯起牛脾气,有林嬷嬷在旁边伺候着还能劝得住几句。

“嬷嬷?”看到她,乐辉懿很是惊讶。在他心里,有时候林嬷嬷比生母还要亲近。从小几乎就是她抚育自己长大的,这时候看到她本能生出一丝感激:“怎么是您来了?”

“公子少夫人大喜。”林嬷嬷慈爱地一笑:“夫人让我过来帮着照应着,有什么事我也好教教少夫人。”一面说一面看向还坐在榻上的田俐:“少夫人,怎么昨夜睡得好不好?”

田俐飞快瞟了眼乐辉懿,想从他脸上得到一星半点的启示。可是乐辉懿忽的摆出一副大家公子的形容转过身坐到一侧,拿起放在床边小几上的一只青瓷茶盏慢慢赏玩。心里未免有些不痛快:“不好,****没睡着。”

乐辉懿背过身忍着笑,嘴边的香涎还没擦干净居然敢说****没睡着。要是被林嬷嬷看出来,只怕又会加上一条罪状了:撒谎!林嬷嬷却是了然于心地一笑,顺势看看一旁佯作无事地乐辉懿。一手抚养长大的少年已经是大人了,娶妻便要生子。将来也必将是出将入相的,眼前这个明**人的**倒也是配得起他的。

“择席是很多人都有的,过些日子也就惯了。”早就被夫人嘱咐过不要去追究落红的帕子,林嬷嬷让身边跟进来的侍婢伺候田俐梳洗。这才到了乐辉懿身边:“公子,等会儿去了老爷夫人那儿可不许再跟昨儿在老爷面前一样无礼。昨儿老爷气得够呛,要是小姐病着。只怕老爷也不会那么容易消气。”

乐辉懿放下手里的玩物:“姗儿好些不曾?只怕又是着了风寒,凌太医来看过?”

“莫颜来说是无碍,就是要静养几日。”林嬷嬷整理好床榻,果真是没有发现落红的痕迹。看来真是暗度陈仓了,怎么这么糊涂。又不是不能结亲的人家,何苦去做这些没成算丢颜面的事情。传将出去叫人怎么看这一家子,那个娇艳动人的少夫人也不像是糊涂孩子。哪里能在未出阁的时候就是这样子没有丝毫女儿家的羞赧可言,换做这家里的小姐就是二门也是不轻出。更别说是见什么陌生生的男人了,说起话来娇娇柔柔的叫人不敢挨近了去。只怕是一下子碰倒了她。

“总是这么不小心。”乐辉懿叹了口气,一边梳妆的田俐把这些话听了进去。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宝贝妹妹,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倒是要见识一下这个乐晖盈是何方神圣。就算是要做皇后也还没到出阁的年纪,怎么就是恍若六宫之主了。

“少夫人,您看这么梳可好?”乐文翰不许田家陪送的丫头伺候新人。昨晚送亲之后就让所有人回去了,让妻子命林嬷嬷挑了几个丫头送过来。这个给田俐梳头叫做宛心,算是丫头中领头的。

田俐左顾右盼了一番:“这个簪子不好看,换一只。”指着发髻上一枚精致的葵花簪子道:“我喜欢干净利落的,这一只太累赘。”

宛心打开首饰盒子翻检了一遍:“您看这个好不好?”拿出一只莲花簪子递给她:“三姑娘有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是一块玉上选出来。夫人特意给您的。”

田俐打心眼里喜欢这件首饰,可是听说乐晖盈也有一只。脸蛋马上耷拉下来:“好什么呀,还不如方才那只。”一面说,一面拿起那只簪子簪在髻上可是依旧是左右看不顺眼、思忖了良久还是换上了莲花簪子。

“好了,都妥当了。”林嬷嬷看田俐穿着一身明丽过人的蔷薇色修身长裙,象牙似的肌肤吹弹可破。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眼波流转,这样的丽人还真是配得上乐辉懿:“公子,少夫人请到堂上拜见老爷夫人。”

想到要拜见翁姑,一直是无知无畏的田俐心底泛起一丝胆怯。乐辉懿站在她身边,一脸的沉稳。田俐微侧着头看看他,如果这个男人能对自己说出一句或是半句安慰的话也是能够抚慰自己的。可是就连昨晚都能弃人而去,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乐辉懿要是能够真的好好爱自己该多好,只是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能强求不来。只是期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爱他注定要自己付出太多。

乐家真不愧是当朝一品的人家,只是一座儿子住的小院子里就种了这么多奇花异草。很多都是自己见所未见的珍品,春寒料峭间就有这么多盛开的各色花卉争奇斗妍。一株乌黑洒金的花卉进入眼帘,这种花有点像书上说的郁金香?

“这是什么花?”悄声问着身边的乐辉懿。

“黑珍珠,郁金香的一种。”乐辉懿笑笑:“喜欢?”

郁金香已经是皇朝贡品,寻常人家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说过。可是乐家就这么种在花圃里,丝毫没有矜贵的意思,这是不是叫做无欲则刚。“没见过,这是第一次。”

“后面院子里多的是,有空的时候去走走。兴许会看到更好的。”乐辉懿低声笑道:“只怕看过之后就不会喜欢这个黑珍珠了,没的俗气。”

田俐忽然觉得自己就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地,怎么他们都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自己所不及的事情来。而自己就要在这种时候微微发窘?莫非乐晖盈对所有东西的不屑一顾就是从这儿来的?

乐辉懿忽然伸出手扶住她的腰:“仔细脚底下,别摔了。”田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做什么,拿开手。”

“我父亲在那边。”乐辉懿用微不可闻地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不想被我父亲看出破绽,你最好别嚷。”

田俐四顾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乐文翰的身影。只是一边的树枝微微动着,心下的忐忑不安越发浓重了:不知道乐文翰会怎么发落自己。只怕是觉着自己不知廉耻,丢尽了乐家人的脸。哪里及得上他家那个能够让他稳坐国丈宝座的还不过十岁的乐晖盈 吧。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周围的下人们看见,只当做是新婚燕尔两人如胶似漆般恩爱****。林嬷嬷很是安心地一笑,看来夫人的担心有些多余。就是曾经有过不才之事,这时候能够如此安好也是一桩美事。其实田家小姐并不埋没了乐辉懿的人才,有这么一个外家襄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林嬷嬷终身未嫁,从来都是把乐夫人所出的子女当自己亲生一般看待。尤其是乐辉懿,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因此乐辉懿跟她有时候比跟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亲近,说话也不是主仆之间的生疏冷漠。

来到乐文翰夫妇居住的正园,乐文翰的姬妾都只是住在正园周围的小屋子里。这时候长子长媳参拜翁姑先祖,姬妾们少不得在周围伺候着。至于受礼之说却是任何都无法僭越参与的,就是庶出的子女也不得跟嫡出的兄妹们一处。

乐夫人所出两子一女,次子乐辉慡此时还在北疆没有回来。乐晖盈生病未愈不得到正园来观礼,因此只有夫妇二人跟一直伺候的人在旁边看着两人跟在夫妇二人身后拜祭祖先而后行礼。

乐文翰冷肃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儿子和儿子身边的女子,多年的宦海生涯让他所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冷然。即便是儿子娶亲这样的大事,因为不合己意甚至是失掉了颜面也只好就这么忍着不说出来。只是有意怠慢的举动还是妻女看了出来。夫人在内中周旋,女儿又帮着儿子说话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田家,偏偏是田家。

“下去歇着吧,这些时候都累坏了。”如何看不出夫君的心思,乐夫人柔柔说道:“以后日子还长得很,有些事总要慢慢磨才好。”一向不让自己多操心的长子做出这等事,等于是让自己这做母亲的没脸。只是已然如此也就只好如此,就算是被夫君埋怨两句教子不严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男女之间的情分最怕的就是心不由己身不由己。

“是。”田俐微微一福,抬起头看向乐文翰的眼神心底有事咯噔一下。要是说仇恨也不至于如此,可是老爷子那张脸摆明写着没商量。

乐辉懿带着她从正园退了出来,脸上依旧是平淡至极的笑容。没有起伏,仿佛父亲对他的漠视或是有意的冷漠都不足以让他为之动容。田俐那套蔷薇花色衣裙上的鸾带微微散了,很不高兴地将鸾带束紧。乐辉懿走在身边,只是低头打量着两旁的刚泛出青色的草丛。

“不是说要到宫里去的?”田俐没头没脑问道。

“嗯,唔不想去了。”乐辉懿回过心神:“已经叫人把册子送进去了,如若不妥皇上会有旨意的。”如果此时离家只怕会有人说你的闲话,父亲已经是很不满意了。只是碍于太多事情,尤其是皇帝的赐婚只好隐而不发,可是老爷子那个脾气越是不说越是不耐烦,真的是把他惹恼了,势必会成为一场棘手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发落自己,其实打一顿或是骂一顿都好说。怕的就是他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按捺着。

田俐很是压抑地疾步走着,手腕间戴着的一串银铃不时叮咚作响。乐辉懿瞧着情势不对,只怕父亲还在那边游廊上看着。方才就在打量着自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他所以脸色很难看。若是两人此时不能把戏继续做下去,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露馅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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