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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番外 乐辉懿和田俐 2(1 / 1)

第六章 番外 乐辉懿和田俐 2

“简直是不可理喻。”乐辉懿衣袖狠狠一拂,转身就走。

少年站在原地,哭得涕泪横流:“乐辉懿你这个混蛋,有一天等你后悔来求我的时候,我不会原谅你的。”

走出很远的乐辉懿恍惚听见后面说了句自己什么,回头看时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那少年说得不够清楚,或许真的是跟自己没有什么干系,也就不必深究了。明日就要去户部上任,少不得晚间回去还要找父亲问明白户部的弊端何在,要不皇帝追究起来可就不止是面子保不住的事情了。

“娘,我真的吃饱了。”乐辉懿一身疲惫从户部回来,这个尚书还真不是人干的。怨不得乐辉慡从来就是跳荡不羁的样子,弄的父亲对他死了心也就不要他一心上进求官了。或许是他早就知道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的信条,才会跑得远远的。不过让人感到新奇的事,母亲和妹妹少见的到了饭厅用饭,尤其是妹妹可以说是轻易不出闺阁的。今儿刮得是那阵风,居然肯到这边来吃饭。

“哥!”乐晖盈每次看到长兄,总会自然而然起身问好。同胞兄妹见面说不出的拘束,全不似跟二哥在一起嬉笑自若来得自在。

“身子好了?”看样子病是全好了,脸颊上泛起红润的颜色。接过丫鬟盛来的饭,给父母请安后在妹妹身边坐下。

“是。”乐晖盈点头,碗中又被父亲夹了一筷子燕窝鸡丝:“爹,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要吃。”乐文翰瞟了儿子一眼:“你是越来越出息了,都让人找上门来了。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有些人惹不起就不要去招惹她。”

乐辉懿饿了整整一天,已经说不出话来。正好母亲往他面前推了一盏老鸭火腿汤,喝得津津有味的人被严父一席话说的呛住,又不敢在父母面前失礼,只好硬着咽了进去。脸已经憋得发红,闷闷咳了几声。方才抬起头看着父母:“父亲,我怎么了?”

乐文翰脸都是青的,看着乐辉懿:“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来问别人?”说着看向一边坐着的小女儿,乐晖盈刚刚由丫鬟榛遐伺候着漱过口。一下看见父亲看着自己,知道父母要说的话必然是不能当着自己面说的:“爹、娘、大哥,我回房去了。”微微一福,便带着两个丫头退出了饭厅。

乐辉懿放下碗箸,实在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这几天每天都被户部的一笔笔烂账弄得焦头烂额,那天忘了是谁给他一张银票看也未看就扔掉了。后来才记起来那是别人还给自己的五十两银子的欠债,可是又不能再去找人要。是自己实在见不得与数字有关的东西了,这时候父亲虎着脸问起来越发显得茫然无措。

“母亲,出了什么事?”乐辉懿在父亲面前碰了钉子,只好转头到母亲这边来。

“这玉佩是你的东西,怎么会在田家那个女孩子身上?”恬静的母亲拿出乐辉懿从小系在身上的玉佩递给儿子:“好好的,把这种话给人家去说?你多大了,还要父母为这事操心。“

乐辉懿接过玉佩,百思不得其解。这块玉佩从没离过身,怎么就会到了田俐手里。可是这件事说什么都说不清楚,可是一旦说不清楚就变成了私相授受了。田俐这丫头一定是为了那天的事情有意陷害自己,好让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早就和你说过,田家那丫头刁蛮任性。叫你不要去招惹她,你只会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这回好了,老田一下子把这件事告到皇上那儿去了。”乐文翰手里的牙箸重重搁在桌案上:“皇上把这块玉佩扔给我,叫我看着办。你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乐辉懿头嗡地一声巨响,这可是跳到黄河里都说不清了:“父亲,我真的跟她什么都没做。”

“没做?!都互赠表记了,她说的清清楚楚。说你这儿有她的手帕子。”乐文翰脸都气白了:“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至于拿着自己的颜面不要来胡说八道吧!你以为谁都是没脸没皮跟你一样!”

看到父亲这样子,乐辉懿说什么都不敢顶嘴。只好跪在当下:“父亲您先息怒,我真是什么都没做。这个玉佩兴许是那次我在城****见她的时候,没留神掉到他们家马车上了。至于她的手帕子,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档子事情。”

“辉懿,你知道老田在皇帝面前告你什么?说你对他们家女儿始乱终弃,这话是能够轻易说的!如果他那个宝贝女儿不知道利害轻重也就罢了,难道老田军功那么高也不知道?要是你不做那些事,怎么没见她去指摘别人如何,单单赖上你!”乐文翰气得手指乱抖:“我从没被人这么说过,皇帝看着我问我是怎么教的你!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连累你的父母被人说成家教不严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来!只是说你也就罢了,这是会把姗儿牵扯进去的。”乐文翰手指不耐烦地扣着桌案:“这件事传将出去,说是我们家教有愧做出此等事情来。你说你们兄弟几个都是儿子倒也罢了,牵扯到姗儿身上,带累了她谁来转圜?”

乐辉懿没敢答话,一直在一旁默然不语的乐夫人抬起头看着夫君:“老爷,有人传言一姗儿是命定的皇后,这话可是真的?”

乐辉懿一怔,这件事母亲也听说了?乐文翰抬手喝完酒杯里的佳酿:“先朝穆皇后和你说的话,你信还是不信?”

乐夫人猛地摇头:“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绝不能让她一辈子葬送在杀人不见血的皇宫里,再说姗儿心慈手软也绝对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

“姗儿的心思是你不清楚还是我不清楚?”乐文翰沉闷的声音让人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烦闷:“有些事既然是命中注定就是无法改变了,只有由着她去做了。”

乐辉懿听不懂父母所说的妹妹的心思是什么。小丫头还小得很,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来琢磨这些事。又不是每个人都和田俐一样,除了这些鬼心思都没别的了。不过这时候父母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乐辉懿瞅准时机想要蹭出饭厅,刚冒出头就被乐文翰看见:“你到哪儿去?”

“呃……”乐辉懿生生立住脚:“我先回书房去,还有很多帐要看。只怕明儿下了早朝皇上会问的。”

“明儿问你的不会是户部的帐,而是要你娶了田家那丫头。”乐文翰瓮着声音:“你自己去和皇帝说,我们家要是娶回来这么个儿媳妇。就是说你和她有了不才之事,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乐辉懿脸都青了,娶田俐?!谁会起了这心思的,那丫头哪里是自己要娶的女人?凶悍刁蛮,就是说话都带着赖皮。真的娶回来这一家子人都不用过了,还不被人笑死说自己娶了只河东狮回家。很想从母亲哪里讨来一个好主意,至少可以平复父亲的怒火也是好的。偷偷看了眼母亲,似乎也是一肚子的不高兴。只要事情牵涉到妹妹身上,就是任何事情都是没有可以商量了。事关妹妹的终身大事,又是名分攸关的大事。想要母亲这时候腾出手替自己说话,不吝于天方夜谭了。

翌日

乐辉懿几乎****没睡,为的就是把户部去年一年的旧账整理出来给皇帝过目。账本跟着奏本一起都被装在袖袋里,从朝堂上出来在朝房里候着等着皇帝召见。

“辉懿,你可真是少年****。”很是熟稔的兵部侍郎跑过来:“怎么就和我我们主帅田将军家的大小姐认识了?这可是一门好亲!”一面说一面挤眉弄眼:“慧眼独具啊,真是做了东床快婿,你的身子够结实?”

“什么呀?”乐辉懿昏昏欲睡,****没睡做什么都没精神。

“还大量谁不知道似地,你小子真不厚道。我们这么熟识你都能瞒着,要不是田大小姐珠胎暗结能够依了你?”那位笑得很是****:“老爷子能够容得你这样,只是田将军容不得。谁不知道田将军一向把女儿视作掌上明珠,还能让你占了便宜去。”

“珠胎暗结?!”乐辉懿一个激灵,田俐做了这事还赖在自己身上?她想做什么,好的不学就是做起这个来。这可不是好玩的,真的出了事谁也救不了她。

“傻小子,别发愣了。真到了这时候老爷子还真是不舍得下手伤你分毫,要是你出了事谁还敢娶他们家大小姐?你就别愣着了,还不去负荆请罪去。”推了推他的肩膀,一下把话咽了进去。赵希大摇大摆进来:“乐辉懿觐见。”

“臣遵旨。”乐辉懿硬着头皮起来,已经在****之间由私相授受变成了珠胎暗结。不知道再捱上一天会变成什么,只怕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田俐,你究竟都跟你爹说了些什么?是不是非要把我玩死你才甘心?

“微臣参见皇上。”乐辉懿把手里的奏本连同账本一起递给皇帝身边的赵希:“这是臣昨夜重新写就的账本,请皇上御览。”

“嗯。”龙瑄炙跟他年纪不相上下,后宫里只有两个跟随从东宫升上来的贵妃舒氏和娴妃邓氏。皇后之位还未定下,不知谁是那一直空着的坤仪宫的主人。诸臣都在猜测,会是谁?都说乐文翰的小女儿是个大贵的八字,必然可以正位中宫。只是跟皇帝年纪相差不小,不知道会不会有个年未及笄的小皇后出现。皇帝接过奏本草草看了一眼:“你****没睡就忙这个?”

“是,臣昨晚都在算账本。”乌青的眼圈还不能说明昨晚熬了****?

“那就好。”龙瑄炙抿了口茶:“前些时候有人看见你在城里跟个少年纠缠不休,好好的怎么去和一个少年男子纠葛不清。传将出去,只怕是有伤官体。若是言官有折子上来,朕也保不住你。”

乐辉懿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只好垂头不语。这种事终究是越描越黑的,谁知道有谁在皇帝面前学舌。龙瑄炙看完乐辉懿递上来的折子,抬起头看着一脸不豫的乐辉懿:“你跟朕好像同年?”

“是。”乐辉懿答应了一声。“还没娶亲吧?”龙瑄炙合上奏本:“太傅没给你订亲?”

“臣不敢耽误了别家女儿。”乐辉懿总是忘不了那个略带嚣张的脸,其实她就是跟别人暗结珠胎了。之所以要赖在自己头上,总不过是为了别人始乱终弃却不能付诸于口舌。只好一气说是自己所为,正好又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作证。也就认定这孩子是乐家的孩子,其实放在谁的头上都是无法摆脱的。算了,只要他说是自己的也就认定是自己的。总不能让她背负不贞的罪名,只要能替她扛就这么扛一辈子也是好的。

龙瑄炙不着痕迹地笑笑,乐辉懿似乎从来就喜欢替人背黑锅。从前读书的时候替他弟弟背黑锅,到了现在还要帮人背这口不光彩的黑锅。田家那个大小姐不止是刁蛮任性,算得上彪悍成性了。自幼跟着她做大将军的父亲成日不离马鞍子,什么女儿家的东西一点都不会。刀枪剑戟却是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上次皇太后赐宴招待满朝文武家的嫡妻和嫡女。结果田夫人带着她进宫,把满殿的内眷吓得面无人色:她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用酒壶喝起酒来,最后又四处拉着人划拳。这么个活宝居然还会跟人暗结珠胎,最后又用一块玉佩赖在乐辉懿身上。这件事也只有那个一辈子直来直去的大将军相信,细想想乐辉懿要是真敢有这个心思也是没这个胆子的。况且乐辉懿还是乐文翰的长子,说什么也不会看上一个跟母夜叉似的女子。

“朝中上下传得要一件沸沸扬扬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皇帝跟乐辉懿自幼都是乐文翰启蒙读书,既是君臣又有同门之谊。说话的时候不会带着太多的礼数规矩。

“是微臣跟田将军爱女的事情。”昨晚****没睡不只是在写账本,其实也在想父亲说的话。没想到早间传进耳朵的却是田俐做出了闺阁不容的事情来,只是这片刻之间就已经拿定主意:既然田俐说是自己干的,那就认了吧。总不能让她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家一辈子都是毁于一旦吧。日后若是遇到那个人一定要给田俐讨回一个公道,既然要了她就该一世对她用心。不该把这种事让一个女子一人来承担。

“你也知道。”龙瑄炙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难道乐辉懿吃了豹子胆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是,确实是微臣一时糊涂误了田小姐一生。”乐辉懿缩瑟了一下,这件事被父亲知道只怕自己会被关进后院的书房半年不许出来。只是为了田俐不被人唾弃,她腹中的孩子将来不至于被人轻贱也就只有让自己来承担这副担子了。

龙瑄炙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早间乐文翰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是他,老田又说一定是他。一文一武在御书房争得面红耳赤,恐怕要不是自己这个皇帝在这儿坐着。只怕乐文翰骂出来的话会很难听。老爷子那张利口自己是领教过的,而老田只怕会兵刃相见。没想到这两个人会结为秦晋之好!只是当两个权臣结为一家的时候,自己的帝位就是岌岌可危了。可是这件事又必须捂在手里,传出去谁的颜面上都过不去。

“你知道你做的事可是侮辱人家闺阁清誉的,你叫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见人?”龙瑄炙清清嗓子:“两家都是朝中重臣,人家还是将门虎女。这叫田将军颜面何存?太傅在朕面前百般给你开脱,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糊涂。哪知道真是你这个混小子干的。”

乐辉懿抿了抿嘴唇:“这件事还请皇上成全,既然已经做了总不能让她被人轻贱也不能叫将来孩子被人说得不堪。还请皇上颁下圣旨赐婚,微臣谢皇上成全。”

龙瑄炙无语,明摆着是田家在讹人。怎么乐辉懿还要义无反顾地认下,难道真的是他的?要不他哪敢冒着被老爷子一顿打死的危险来认下这件事:“你怎么去和太傅说?”

“本来就是门当户对的亲事,想来父亲也不会不答应。”乐辉懿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也就无所顾忌的笑道:“父亲要是知道能够及早抱上孙儿,高兴也不一定。”

“嗯,这倒是个男人说的话。”皇帝提笔写了一道上谕:“这个你拿去,朕给你们赐婚。”乐辉懿都说是他做的,再多人替他辩解都是徒劳无功。乐文翰再怎么说儿子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已经都做了再反悔也是于事无补。

“微臣谢皇上成全。”乐辉懿看过上谕,这上谕似乎比那次让自己位列三甲之后成为二十出头就做了户部尚书还要让人莫名兴奋。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把田俐那样一个刁蛮无理甚至有些泼辣的女子挂在心上。照说,就是看上哪家女子也该是和母妹一样幽娴贞静的大家闺秀。怎么单单就是一个不习女红以武事为乐的将门女子,况且她心里根本没有自己。自己不过就是个顶包的,将来她心里的那个人真的来了自己也就是功成身退了。

龙瑄炙摆手,你还是自求多福的好。只要你回去不备你们家老爷子打死就算是好事了,我这个做皇帝的算是帮不了你了:“你回去给太傅看之前,最好找个人给你说说好话。”

“除了臣的小妹没有人能够在臣父面前说的上话了。”乐辉懿再次看了遍皇帝给他的上谕:“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

乐辉懿的小妹?龙瑄炙眼前闪过一个翩若惊鸿的影子,忽闪忽闪地大眼睛直直看着自己,然后满面羞赧地跑开。“你小妹有这么大本事?还能在太傅面前说情不备骂?”

“父亲对小妹别说骂,就是说一句重话也是不舍得的。”乐辉懿苦笑,这件事怎么去找小妹来给自己说情。她若是知道田俐是这样一个女子,只怕以后都不会再和她说什么话了。毕竟小妹是一个从小受尽女训教导的女子,其实田俐说她是为了中宫皇后位子而生也没错。父母对于妹妹的教养的确是按照一个皇后的身份在教导。只是这样就让妹妹少去了太多童年的欢乐,每日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过一丝属于她的快乐,从未见过妹妹脸上有过发自内心的欢笑。或许是自己与她接触太少吧,兴许乐辉慡见过也未可知。

龙瑄炙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种陌生的神色。好像曾在某个时候遇到过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她拿着一碟藤萝花糕跑过来:“你要吃这个么?这是最好的藤萝花做的。”

然后小姑娘羞涩地跑开,再一次看到她却是在乐文翰的书房里。她跟她父亲说要解了自己的孤苦,要陪伴自己一生。换做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初次相见的人会不会有什么孤苦而言,或许她知道了作为皇后会有怎样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吧。谁叫她是最大权臣的爱女?谁叫她会脆生生地叫自己一声瑄哥哥。

原来,在自己成为帝皇的同时她也在慢慢长大。只怕早就忘了当初说的话了,到时候乐文翰会把她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的。要做乐家的东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谁会有这个福分,那个小姑娘应该生得十分好看的。

“行了,你下去吧。”转过身来的时候,皇帝已经神态自若。乐辉懿愿意去了田俐,说不定也是一片痴心的。至于田俐如何想或是田俐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乐辉懿都不去追究又何须旁人苦苦追根究底不放呢?

乐辉懿手捧上谕退出了御书房,自己没有回头路就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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