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诺司,一生下来就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可是却把身体越养越娇贵越养越虚弱,百病从生,其实用伊莫顿的话来说,全是富贵病,如果换种生活方式,那么密诺司的健康状态就完全不会是那个样子。而且那个孩子异常任性,为人处事只会想到自己。当然,那不全是他的错,毕竟他从小就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之下。
但是与他相比,安多司的境况……却实在是太凄凉了。
我喊出他的名字之后,身后的那把兵器,一下子就移开了。
我缓缓的回过头来,寝殿里只在四面墙角各燃着小小的一盏香脂灯,又被重重帘幕遮映,我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黑色身形——可是我已经可以确认,我没看错,就是他。
安多司的身材异常的高大健硕,块头有正常人身形的一倍大,除了他我没再见过别人能有这样的体魄。
“安多司,是你吗?”
“爱西丝?”
他的声音滞涩,他说密诺亚的语言都已经不流利,埃及语更是生硬,可是他轻声喊我的名字,爱西丝,这三个字他喊的异常流利纯熟,就象是喊过无数次一样。
“安多司?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我的目光落在他手里那把看起来就异常锋利的带着杀气的铁刃短剑上面:“你,你是来杀……”
他忽然伸过手来抓住枕巾塞住了我的嘴,拉起一边的袍子裹在我身上,动作极快的把我挟起来,贴墙而立,一手紧紧胁住我,将我紧紧扣在他和墙壁之间,手中的剑尖端朝外,蓄势待发。他身形庞大,可是这一系列动作轻巧灵活,且没有发生任何声音。
以前我就已经知道,安多司在地下迷宫中锻炼出来的身手灵敏过人,越是黑暗的地方,他越是能发挥所长!
糟!
我拼命的想挣扎,可是他的手臂一横,我的脊骨被他微微屈起膝盖来牢牢抵住,手臂也将我箝的紧紧,我根本一动也动不了,胸口呼气不畅,眼里急的快要冒火,喉咙里只发出呼呼的,比喘气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来。
伊莫顿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一定是因为端着水,所以脚步更显的稳当轻捷:“我拿了果酒和水,你要喝那一样?”
不不!不可以!
我用力想要挣扎,哪怕能发出一声警讯来告之伊莫顿屋里有危险,可是转眼间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旁,安多司的剑在黑暗中亮光一闪而逝,迅捷无声的向前刺了过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紧紧瞪大双眼,根本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