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隶出身的?
我总觉得他那双眼睛,不象是一个奴隶出身的人会有眼睛。那么深,看不到底,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没有诉诸于口的心事。
我闭上眼,高烧令我有些昏昏沉沉的,恍惚间听到舱门又响了一声。
我慢慢睁开眼去看,穿着斜纹麻布衣裳的伊兹密正沿着木梯走下来,他手里端着个托盘,大概是为了保持平衡,步子放的很慢很稳,这个人看起来有种特别从容的气质。他抬起头,目光与我相对,微微一笑。这时候显得很温和无害,但是我和他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假象。他是一把锋利的剑,随时可以伤人,现在只是装进了鞘中。
“正好你醒了,把药喝了吧。”
他把托盘放下,端起一只敞口的小罐子:“这是药,喝了吧。”
我睁圆眼睛看着他:“你让我用哪只手端着喝”
要是他把我的手松开,虽然把握不大,我也想试一试看能不能制住他。
可是伊兹密微微一笑,竟然说:“唔,你还病着,不大方便,我喂你喝吧。”
这人真会睁眼说瞎话,我不大方便可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绑住我的绳索。再者说,如果他没有把我绑了来,害我伤势恶化又发烧,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狼狈?
那药端到了我的跟前,伊兹密的手指修长优美,但是并不是那种文弱纤细的手指,他的手可以拿剑杀人的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从前,在沙漠绿洲的帐篷那里,他拿吃的给我……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不简单,可是却不会想到我们的再次重逢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我闻了闻就知道药汤里放了哪几种药材。他倒是真心想治好我。
这也上很自然的。他费了好大力气把我从埃及劫持了,总不能让我就死在半途中,这对他是半点好处也没有的。
药汤应该是刚刚熬好,伊兹密声音倒是温柔:“小心烫。”
不用你猫哭耗子。
我小口小口的喝下药汤,伊兹密和乌纳斯一比,明显就不擅长于这种服侍人的活计,药汤洒了一些在床边,他也满不在乎。
我尽量多喝了些,喝药,病才能早些好。最后还剩一些药渣在罐底,他说:“你象是很渴了。倒是我的疏忽,发烧的人自然会想多喝水。”
我抿了下嘴,没有说话。药汤有点酸苦,可是大概因为发烧的缘故,舌头的感觉很迟钝,并不觉得难喝。
“吃些东西吧。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