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刚才余百岁的话终究还是触及到了苗新秀的内心,所以看着那个来历不明又有些非同寻常的年轻人,苗新秀忍不住去想,这个人又是在干什么?他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们朝着刚刚才杀出来的弥泓城走去,那座城遮住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叶无坷他究竟是想要个什么交代呢?
抛开他自己的过去不说,只说他听到那个黑武人说,一切都是那个黑武人设计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能死很多很多人,他就不可能放过阔可敌厥鹿。
他要给今天所有死在这的人,要一个交代。
叶无坷背着的那位忽然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叫姜头?”
“因为驱寒。”
杨悲点了点头,这答案简单,可因为驱寒这四个字,听起来好像又不那么简单。
“你家乡特别冷?”
“特别冷。”
叶无坷一边跑一边回答着。
“我娘生我们之前还挺着个大肚子在家里干活儿,她想在我阿爷和我那个爹回来之前,给他们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听说是那年村里来了乱匪,趁着男人们都进山打猎的时候,冲进村子里,抓走不了不少女人和孩子,杀了不少老人。”
他跑的很快也很稳,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没那么颤。
“我娘运气好,也该着我们兄弟俩运气好,我家住在最西边,乱匪是从东边进村的,我那个打猎的爹担心我娘所以先回来,知道乱匪来了,于是拿着一把刀就一个人先追进山里了。”
“无事村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听着消息一路追,他们顺着脚印一路追到山里的时候,看到我那个爹回来了,据说浑身都是血,身上还插着几支箭,但他把村子里的人都救回来了。”
“可就那么巧啊,我娘在村子里没人的时候生了,先生了我哥,我娘忍着疼自己接生,当时在院子里,她拼尽力气把棉袄脱下来给我哥裹上,然后生了我,我娘已经动不了了,我娘挨冻我也挨冻,所以后来我娘始终觉得对不住我。”
叶无坷道:“可这有什么对不住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可我娘,就一直怕我冷,一直怕。”
少年奔走之际还努力挤出个笑脸,他说:“你不知道,就算是暖和的日子我娘也把我裹在棉袄里,阿爷跟我说过,说有一年夏天,给我裹了一身痱子。”
傻笑着的叶无坷脑袋里全都是娘的样子,娘对他笑的样子,他说:“姜头挺好的。”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