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程纵然不说大打出手,也肯定是凝重万分,但胡百万和孟昭的表现,却有些奇怪,不像是仇人,倒像是朋友。
而事实上,孟昭现在和胡百万根本就没有切入正题,也丝毫不提孟家和胡家如今针锋相对,恨不得整死对方的尴尬之事,仿佛就是一个长辈和晚辈在闲聊。
一开始,是胡百万主动询问孟昭在玉京城的见闻与生活,语气温和,表情从容。
孟昭也是谦逊有礼,按照神秘人传授所讲,如亲身经历,大大方方复述一遍。
然后是孟昭询问胡百万做生意的技巧,他只是对这方面好奇,却从没想过真的做一个商人。
再然后延伸拓展,两人从本地的风土人情,聊到武道见闻,又对如今政治经济等大环境高谈阔论,很有一种坐论天下的既视感。
然而,孟昭也好,胡百万也好,都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胡百万深知,谈判是一项精细的活,最忌讳心浮气躁。
他迟迟不入正题,一般而言,孟昭总会沉不住气,给他露出破绽。
而孟昭,则是心怀鬼胎,意在拖延时间,给天刑堂和孟家争取更长的动手时间,以保证行动的成功,自然也不着急。
比耐性,胡百万并不比孟昭差,但两人所处的局势和环境却不同。
最终,还是这位城中巨富豪商,率先撑不住,开了口。
只见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干净的白色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感慨道,
“真是后生可畏,孟公子好气度,好耐性,胡某人甘拜下风。
也不兜圈子了,我想问一句,我儿胡应明是否落在你的手上?”
说话间,情绪不自觉的带着紧张,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孟昭,事关自己儿子,他不得不提起三分精神和重视。
此言一出,之前的和谐美好的氛围,也一扫而空。
孟昭脸上的笑容同时消失,表情出奇的凝重。
缓缓拨弄手上的碧玉佛珠,音量低沉,却有着洞彻人心的力量,道,
“胡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否认,自然是肯定。
胡百万叹了一口气,眼神有轻松,也有一分失落,摇头道,
“猜的,我府库中丢了几样宝贝,其中一样,应该就是孟公子孜孜以求之物,想必是我那个蠢儿子着了孟公子的算计,如今连人带物,一起落到孟公子的手上。”
孟昭也没有否认,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