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达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韩夫人急忙说道:“我们说,我们说。那天晚上,有人在敲我们的窗户,我很害怕,可后来还是鼓足勇气打开了窗户,外面没人,窗台上就留下了一只包……”
那只包里,装着一笔钱,两张先到武汉,再转道到上海的船票,然后还有一封信。
信里说,他们继续留在重庆会非常的危险,让他们准备明天晚上逃走,到时候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他们会经武汉到上海,然后在上海购买船票到香港。
到了香港后,会有人帮他们安排一切的。
然后,在信里还叮嘱韩正达,把所有的账本都带上,也许将来有一天,这会成为他们的护身符。
韩正达夫妇半信半疑,可也深知继续留在重庆有多危险,因为决定冒险试一下。
到了次日夜间,他们悄悄的离开了自己的家,果然,这个神秘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离开的居然如此顺利。
“就是这样的,真的就是这样的。”
韩夫人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就是这样的。”孟绍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前后经过:“那个神秘人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是不是?”
“是,但他安排的非常妥善,我们一路顺利的到了上海。”韩正达也开口说道。
孟绍原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口箱子上:“这里面是账本?”
“没错,账本。”
“上面都记了一些什么?”
“这个。”
韩正达迟疑了一下,他和孟绍原四目相对,心里一凛,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过去,在历次的平价中,都会出现大量的贪污腐败,其中很多都是经由我手的。
我也担心将来会出事,所以每一笔我都做了记录,经济部商业厅管理的单位,不知道有多少,政府搬迁到重庆后,我记录下来的账目不计其数。
不光是平价,所有商业行为我都做了详细的记录,经办人是谁,具体的数目有多少,丝毫没有差错。”
“比如呢?”孟绍原追问道。
韩正达咬了咬牙说道:“比如说,国货联营公司,在具体承办的平价日用品中,只把其中很少的一部分投放入市场,剩下的都卖给了黑市,仅一次就获利二千五百万元。
这二千五百万元不可能是一个人拿的,上至政府高级官员,下到具体的承办人,每个人都分到了钱,我也一样拿到了。每个人具体拿到多少钱我都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