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原老弟,人,是你抓的,你称我一声老哥,便是我张仁奎的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今日这见面礼我送给了你,请你替我执行家法!”
这哪里是见面礼?分明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孟绍原一点都不客气,拿起匕首站起了身:“不知这七刀应该如何扎?”
“回小太爷话。”孙青生立刻说道:“左右胳膊各三刀,还有一刀在胸口。”
左右胳膊各三刀倒还罢了。
要命的就是胸口那一刀。
这全看行刑人力度,以及老太爷究竟要不要取他性命了。
孙青生说完便请示道:“老太爷,当胸一刀,天照日月,还是水波无声?”
孟绍原不用问都能够猜得到。
天照日月是捅个对穿过。水波无声就是留他一条命。
张仁奎也没正面回答:“既然是小太爷行刑,自然有小太爷说了算。”
孙青生不再说话。
可他那表情孟绍原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写满了不忍。
孟绍原缓步走到钱和彪面前:“镜湖老太爷生平光明磊落,人所敬仰,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你也知道,我是军统的,做的就是锄奸,那日听闻你是老太爷的人,我感念老太爷的为人,这才放了你,今日既然老太爷吩咐我执行家法,那是断然不会手软。”
说完,手起刀落,在钱和彪左胳膊上连扎三刀。
这三刀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钱和彪痛不欲生,可却依旧咬着牙跪在那里硬撑着,老太爷的门下,硬汉子尚有生路,要是软蛋怂包那就算是真的完了。
“国家危亡,民族泣血。”孟绍原缓缓说道:“上海沦陷,我中华之民正当同心协力,恢复河山,你明知黄道会是些什么样的人,却和他们厮混在一起,还有一点气节没有?你明知那里有日本人,却依旧熟视无睹,还有一点做人的模样没有?”
对着右胳膊又是三刀。
钱和彪就算再想硬撑,这接连六刀铁人也禁受不住,倒在地上,咬牙切齿,满头冷汗,可两只胳膊根本动弹不得。
“架起来!”
孙青生一声令下,两条大汉一左一右架起了钱和彪。
孟绍原只当什么都没看到:“老太爷有老太爷的家法,我军统也有我军统的锄奸令!”
匕首高高扬起。
孙青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想象中的惨呼却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