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5月30日。 布鲁斯大厦。 随着核聚变论文的发表，李奇维再一次被推上新闻之巅。 每天想来集团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 全是各行各业的权威领军人物。 甚至就连美国战争部，都派人前来与他进行了简短的交谈。 经此，李奇维也知道了这些大国的态度。 他的内心倒是轻松很多，至少不用疲于应付了。 这时，布鲁斯集团的员工们才明白，为何那天他们感觉头顶上有太阳了。 原来是被董事长的论文照耀到了。 此刻，李奇维的办公室内，他正在接待《科学》期刊的主编，卡特尔教授。 “你好，卡特尔教授。” “感谢贵刊对我论文的支持。” 李奇维的论文之所以能这么快发表，当然是因为走了绿色通道。 卡特尔连忙笑道： “布鲁斯教授，你太客气了。” “《科学》期刊要是不尽快发表你的论文，那我可就成为了科学界的罪人喽。” 李奇维听后，突然觉得十分感慨。 在他的前世，能认识《科学》的主编，那是何等的人脉。 至于在上面发表文章，不仅是他，连他的导师都不敢想。 纯物理论文想发《科学》这样的顶刊，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现在，大名鼎鼎的《科学》主编却因为自己的一篇论文，觉得十分荣幸。 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李奇维准备狠狠报复。 “嗯，以后我的课题组内，想毕业，必须发《科学》和《自然》。” 这标准要是放在后世，简直能吓死所有硕士博士。 卡特尔看着眼前这个科学界的天纵奇才、伟大人物。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布鲁斯教授，但是如此近距离观察，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作为心理学家，擅长捕捉一些微表情和动作，从中就能窥探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 然而面对布鲁斯教授，他的方法不奏效了。 卡特尔内心十分震撼。 “上帝啊！他的眼睛就和宇宙星空一样深邃。” “我差点都陷入进去了。” “我只能感受到一种浩大而永恒般的气息。” “真是难以想象，布鲁斯教授的脑海里，到底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一刻，卡特尔不敢再观察了。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生物气场太强了。 他在面见一些美国高级官员的时候，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压力。 他现在对于李奇维的好奇已经达到了极点。 “布鲁斯教授，我代表《自然》期刊，想邀请你担任名誉主编一职。” “以后如果有我们拿不准的论文，还希望你能帮忙把把关。” 卡特尔这个邀请是真心实意的。 他从《自然》的改革中，看到了时代浪潮的轨迹。 在如今这个科学大爆炸的时代，时不时就会出现惊天动地的论文。 它们完全打破了人们的常识，甚至是打破现有科学的权威。 在这种情况下，编辑的能力和眼光，就显得非常重要。 不然就会埋没一些天才论文。 真实历史上，这样的案例有不少。 比如康普顿发现康普顿效应后，就把他的论文发表在美国的《物理学周刊》上。 这是一份在物理学界属于二流的期刊。 结果这个期刊的审核编辑完全不专业，根本不知道康普顿效应是何等重要。 于是就把它和一些垃圾文章放在一起，按照顺序慢慢发表。 从康普顿投递论文，直到半年后，他的论文才被发表出来。 然而在这期间，正好另外一位德国物理学家，德拜，同样发现了这个效应。 他率先在德国的期刊上发表出来了，瞬间就震惊了物理学界。 几个月后，康普顿的论文也发表出来了，于是就造成了尴尬局面。 不过德拜对此没有太大芥蒂，他没有和康普顿抢成果。 最后还是后者借此获得物理诺奖。 现在，卡特尔就担心出现这种情况，让真正创新优秀的论文明珠蒙尘。 于是，他想着要是能把布鲁斯教授给请过来坐镇，那就不用担心造出这种乌龙事件了。 李奇维闻言，欣然接受了对方的请求。 “乐意之至。” 他已经不知道是多少科学期刊的荣誉编辑了。 每天都有不少寄送到量子研究所的论文样刊。 当然了，回不回完全是看他的心情。 而且大部分工作，现在都由薛定谔代劳了。 卡特尔得到肯定答复后，连忙感谢。 这时，他突然变的有点欲言又止，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奇维发现了他的异常，疑惑道： “怎么了，卡特尔教授？”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们审核所有的论文吧。” “那我估计没有那么多时间。” 李奇维开了一个玩笑。 卡特尔连忙摆手，最后开口说道： “我是想请求布鲁斯教授，可以帮助我完成一个实验。” “我是一位心理学家，我最近正在通过数据分析，研究顶级科学家的心理状态。” “看看他们与常人有何不同。” “而布鲁斯教授你，就是我最佳的研究对象。” “不知道，这是否会让你感觉到冒犯？” 哈？ 李奇维这是真懵了。 好家伙，对方这是准备要研究他啊。 还好卡特尔不是医学家。 要不然岂不是要解剖自己的大脑了。 真实历史上，爱因斯坦就受到了这种特殊待遇。 他的大脑被切成了好多片，被众多人收藏起来。 李奇维想想就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 “卡特尔教授，你该不会是想解剖我吧。” 卡特尔闻言一怔，随即笑道： “哈哈，布鲁斯教授，你多虑了。” “我的专业是心理测验，而不是医学解剖。” “我主要是通过仪器，来测量你的身体各项参数而已。” “而且，我还准备了一种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测量项目。” 李奇维好奇道： “是什么？” 卡特尔兴奋地说道： “今年3月份，德国医学家贝格尔教授，发表了人类第一张脑电图。” “这是脑科学乃至心理学历史上，里程碑式的发现。” 接着，卡特尔就兴奋地开始介绍这项技术。 李奇维闻言一惊。 脑电图竟然在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还以为这玩意，怎么也得等到六七十年代之后呢。 真实历史上，1857年，英国生理学家卡通，就已经在猴脑上发现了脑电活动。 很快，科学家们就在人脑上也发现了类似的电生理活动，还掀起过一股研究热潮。 直到贝格尔第一次记录了完整的人的脑电波，并以脑电图的形式展现。 科学家才算正式进入这一全新的研究领域。 所谓的脑电图，就是通过精密的电子仪器，从头皮上将人脑的自发性生物电位记录下来，所形成的图形。 而它的基础，就是脑电波，是神经细胞进行电生理活动时的总体反应。 每个人的脑电波都是独一无二的，具有不同的频率、强度等等。 在后世，脑电波检测被广泛地应用在脑科学的研究当中。 利用它，甚至还衍生出一个牛逼哄哄的技术：脑机接口。 就是将人脑和机械设备连接起来。 让本来瘫痪的患者，通过自己的脑电波来控制机械，并按照自己的意念移动。 从而达到代替本身四肢的作用。 前世的李奇维，就对这种技术深深着迷。 在他看来，如果这项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人类应该就可以意念控制飞剑了。 比如飞剑内部有各种电子元器件。 然后这些器件可以接受人脑发射的特殊频率脑电波。 这就是“飞剑认主”。 御剑飞行、千里取人头，不在话下。 那真是恐怖如斯了！ 此刻，卡特尔不知道，眼前的布鲁斯教授，比他更了解脑电图是什么东西。 他在介绍完之后，笑着安慰道： “布鲁斯教授，你不要害怕。” “检测你的脑电波是无创过程，只需要把电极贴在头上即可。” 李奇维当然不害怕，前世他就做过好几次了。 是被生命学院那帮人拉去当小白鼠的。 不过此刻，他却对实验结果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因为他可是穿越者啊，脑电波该不会发生什么变异吧。 “乖乖，万一真测出来与其他人不同，那乐子就大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 现在的脑电技术连萌芽期都算不上。 他甚至都怀疑眼前的卡特尔有没有专业分析能力。 估计还比不过他自己呢。 卡特尔看到李奇维如此淡定，心中不由得震撼。 脑电技术可是心理学和医学领域的最先进技术。 在美国，极少有人敢当志愿者测量自己的脑电波。 他们认为那是巫术、黑魔法，会吸收测试者的灵魂下地狱。 这要是放在华夏，那就是妥妥的摄魂术了，没人敢尝试。 但是眼前的布鲁斯教授，轻松写意，云淡风轻。 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的紧张和焦虑。 这让卡特尔不得不佩服。 “果然不愧是当世科学第一人。” “布鲁斯教授，恐怕一眼就能看穿这项技术的本质。” “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卡特尔此刻对于结果更加期待了。 很快，他就把自己带来的助手叫进来。 几人有条不紊地在李奇维身上安装各种仪器。 各项实验足足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当进行到最后的脑电测量时，李奇维的眼睛紧紧盯着仪器。 忽然，他的眼中精光一闪，某种灵性若隐若现。 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情绪，脸上古井无波。 卡特尔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 他对这项技术掌握的还不是特别熟练。 所有数据都需要回去后，好好整理后才能分析。 不过很快，因为他的一个疏忽，将会造成人类科学史上一个著名的谜团。 布鲁斯教授的脑电图！不翼而飞了！ 卡特尔在临死之前，一直念叨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的家人好友问他，到底什么不可能。 卡特尔一直也没有回答。 他是李奇维之外，全世界唯二看过那张脑电图的人。 可是他凭借脑子里记忆的图形，不是完整的，丢失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而且，他也不好意思请求布鲁斯教授再测一次了。 所以，就留下了一个未解之谜。 此时，李奇维在测完之后，饶有兴致地和卡特尔聊了起来。 尤其是当他提出脑机接口的想法时，简直把对方震惊的五雷轰顶。 “哦！上帝啊！布鲁斯教授，你这想象力也太天马行空了吧。” “我刚刚才和你科普了脑电图，你竟然就能想到这样的应用。” 卡特尔对李奇维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算是切实感受到，所谓的绝世天才是什么样的了。 “这也太可怕了！” 这时，他才想到，眼前这位当世科学第一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科幻小说家。 他的想象力本来就比普通人强出很多。 没错，在他看来，这个脑机接口简直就是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技术。 实在太过惊人了！ 若是真的能实现，那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甚至可以彻底改变人类的生存模式。 在取得了李奇维的同意之后，卡特尔把这个创意写成了短篇论文。 一经发表后，瞬间就震撼了整个医学界。 所有医学家都被这个逆天的想法惊住了。 李奇维对此则毫不在意。 因为不久之后，他将凭借一项逆天的发现，在医学领域成为一段真正的传奇。 ----------------- 1920年5月31日。 李奇维结束了美国之行，他和戴森、爱丁顿等人一起返回英国。 回到伦敦后，紧接着，他又参加了卢瑟福女儿艾琳的婚礼。 期间，各路大佬纷纷到来。 他们强烈要求李奇维讲述他的美国之旅。 福勒这位新郎，甚至都忍不住问了一个天文学问题。 这让在场大佬们哄然大笑。 卢瑟福看着热闹的场面，心中不胜喜悦。 “谢谢你，布鲁斯！” 婚礼结束之后，李奇维返回量子研究所，继续他的终极研究。 与此同时，物理学界波澜涌现。 一场璀璨大世，很快就要被掀开一角。 而在这之前，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盛事。 第二届物理奥赛！ 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