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婆?”
她没来由得有些不安,藏经阁内无意瞥见的一则异闻突晃过脑子:纯阴之体以养魂,事半则功倍,若辅以养魂木……则为绝佳炉鼎……
对,烬婆婆不过一缕魂魄,自跟着自己以来,一直尽心尽力,从无害她之心,更不必以她为炉鼎。
郑菀唾弃自己草木皆兵,心底的不安消逝了些,可这时却又没来由的想起崔望,倒也不是留恋,不过是怀念——
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走久了,便忍不住怀念有人替她撑伞的感觉。
无关风月,不过是……
偶尔为之的软弱。
“婆婆?婆婆?”
郑菀将惶惑与软弱压了下去,魂识沉入丹田,但见漂浮的养魂木上,端坐着一个小人,小人穿了一身墨色道袍,长发渐渐长出,连着五官,也从无到有,只是尚有些模糊。
养魂木不断地往外冒着元息,元息被小人吸入了身体,不断充盈着那含糊的魂体。
小人逐渐睁开眼睛,声音却是粗噶的:
“丫头?”
郑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婆婆?”
她臆想中的烬婆婆,当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她该有老人的皱纹,该有老人的慈蔼,该有龙钟老态。
可眼前,分明是个风华正茂的道姑……
五官尚有些模糊,却已能看出钟灵毓秀,只是,有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很美是不是?”
烬婆婆抚了抚脸,“凡间喜欢讲‘色衰而爱驰’,……可多的是容色尚在,郎心思变……”
郑菀正欲再问,却见换好衣裳的书晋扭扭捏捏自树后步出:
“郑菀,如、如何?”
他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宽大的女士袍子落在他大骨架上,居然不大违和,一张艳丽脸庞从眉梢到眼睛,都泛上一层绯红,似是羞极了。
郑菀只得烬婆婆的事儿往后压,端详了一会,只觉得哪里不大够,抬袖一道冰箭术打去,待那束发的纶巾飘落,但见书晋一头墨发垂散下来,被风吹至“香腮”,显出一丝风情,才满意地颔首:
“去罢。”
嘱咐了一番,那书晋过去引了一遭,果然将那□□熏心之辈引来,郑菀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擒住了,那人倒也光棍,见是她,立时便跪地求饶:
“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啊!”
“哪个是你姑奶奶?”
郑菀将他元穴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