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水平臭得很,下几盘就输几盘,最后输得脸都绿了,差点儿没翻脸。文龙故作大方地饶了她,脸上却露出笑来,带着几份狡黠与得意。
明鸾气乎乎地回了房,打开窗子要透透气,却见细竹在楼下廊角处鬼鬼祟祟地拉着她哥哥,不知在说些什么,心里有些奇怪。细竹回来后,她随口问起,前者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听哥哥说镇上的店铺里有些好玩儿的东西卖,心里痒痒的,又不得出去,便叫哥哥替我买一些。”明鸾听了也就信了,没有留意到细竹在她转过身后,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大雨直到第三天午后,方才收了,天上云后头露出半个太阳笑脸来。章寂觉得要是再等明日才出发,万一又下雨,这路就不必赶了,便命文龙吩咐下去,立时起程。于是一众人等忙乱了一通,便离了那小镇子,再次往常熟方向赶去。
这回天公倒是作美,一路上顺风顺水,第六天午后就到了浒浦口。张路白等先行赶来的家人都在码头相迎,回禀道已经在彭家桥安排好了房屋住宿,坟地也都准备好了,只是章氏族人那头有些麻烦,恐怕还要再过几日,才能赶到。
章寂闻言不解:“我们原有老宅在彭家桥,虽然不大,也够住了,何必再另行安排房屋?至于族人未能赶到,更是出奇,我提前好些日子派了你们来知会,他们难道不是住在本地?怎会至今未能赶到?!”
张路白面露难色,明鸾便说:“祖父别急,咱们先安顿下来,再问详情吧。虽然有老宅,但几十年没住过人了,不是随便打扫就能安顿好的,还不如暂时住在别处方便些。”章寂这才略收了恼色,命张路白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去了事先安排的地方住下。
那地方就在彭家桥集镇上,原是常熟一位乡绅的别业,得知是南乡侯府的人要借住,屋主人热情得不行,连丫头婆子小厮厨娘门房都给他们配备齐全了。不过章寂旅途疲倦,也没精神跟他搭话,只命孙子跟那人寒暄,就扶着孙女往后院去了。明鸾安置他躺下休息,见文龙进来,脸上犹带忿忿之色,不由得有些意外:“大哥怎么了?难道那人惹你生气了?”
“不是他,我早就谢过他,打发他走了。”文龙道,“在码头上我见张路白脸色不对,方才就叫了他去问,才知道咱们家老宅子原来早被族人占去了!那年我们家出事,消息传到彭家桥,族人们还担心会不会连累他们,后来见官府不来锁拿,才放下心,只是又起了贪心。那老宅当年是族人们看着建起来的,也知道我们家素来喜欢送些财物回来收着,就寻了借口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