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来,只见小张子一脸恭敬地站在门边向来人行礼,而来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分明是个年轻后生,但那面目却让他隐隐有熟悉感,他心中惊怒之余,也有几分迟疑:“你是什么人?”
朱翰之翘了翘嘴角:“越王叔忘性真大,小时候你还给我讲解过《诗经》呢,怎的几年不见,你就忘了我是谁?”
建文帝愣了愣,随即面露骇色:“你……你是文考?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又望向小张子:“你这奴才,你……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小张子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顿时大怒:“狗奴才,你那是什么眼神?”但他不是蠢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们……你是他派来的奸细?”说罢立刻高声大嚷:“来人快将这几个狂徒给朕拿下”
只是他嚷了好几声,也没人理会,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朱翰之笑了笑:“王叔不必费事了,这兴庆宫里,现下还能喘气的除了我的人,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建文帝怒道:“竖子安敢如此?朕乃一国之君”
朱翰之撇了撇嘴:“得了吧,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也就哄哄不知情的外人罢了,你心知肚明,你这一国之君的名份,不过是偷来、抢来的,很快就要失去了。你放心,燕王叔已经给了准话,会让你以越王名义下葬的,不会叫你做个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
“燕王?”建文帝冷笑,“原来如此当年朕还以为你给文至那小子做了替身枉死了,一心只提防着文至,没想到连你也活下来了。如今你们兄弟搭上了燕王,以为能重得皇位了,便回来向朕耀武扬威?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燕王狼子野心,怎么可能会甘心为你兄弟作嫁?等他大军攻入皇宫的那一日,就是你们兄弟的死期连替罪羔羊都是现成的,只管将罪名算在朕头上就好。你还做梦呢”
朱翰之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这有什么?我只关心能不能手刃仇人为父亲报仇,至于皇位由谁来坐……那很重要么?”
建文帝忿恨地瞪着他,又去瞪小张子:“狗奴才朕待你不薄,你怎能背叛朕?”
小张子不理他,这时有人进来向朱翰之禀报:“王将军已经发现宫中起火了,很可能马上就会进宫城,公子还是快一点吧。”朱翰之点了点头,伸手从属下手中接过了一根黑漆漆的绳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建文帝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进门禀报的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赵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