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取出方帕,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你别难过了,我虽然被叔叔婶婶逼着离开,但你放心,我马上就会回来的现下他们看我看得紧,我又怕真惹恼了叔叔,会连累了令尊,因此只能听他的。等我到了广州,过完年,叔叔要接手新差事,婶婶也要忙着与人交际,兄弟又要去学宫,家里就再没人能管得着我了,到时候我一定悄悄儿赶回来娶你。”
沈昭容满面茫然地看向他,眼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我能相信你么?若连你也弃我而去,我在这世上便再无依靠了”
柳玦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伟岸起来:“放心吧,我若负你,就叫我不得好死”
沈昭容低下头去,想了一会儿,便擦去泪水,重新抬起头来:“好,我就信你,你当日与我已经交换了婚书,婚约既成,就绝不能毁约。若你负了我,我便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若是常人看见沈昭容此刻脸上的狰狞与眼中的狠厉,也许会被吓倒,但柳玦此人却天生少根筋,不但不感到害怕,还高兴得紧,只觉得这是沈昭容对他的真情痴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小心肝也掏出来给她瞧了,再三对天发誓,说一定会回来娶她。
沈昭容心下稍安,便向他哭诉:“你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即便我等得,我父亲也等不得了。你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受了多少罪知州命人对他严刑拷打,我真怕他熬不住……”
柳玦忙道:“我也正在担心这件事,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如今马上就是官府封衙的时候了,那知州在这时对你父亲用刑,多半是为了泄愤。从前他得罪我叔叔良多,如今我叔叔高升了,他也收敛了气焰,处处讨好,若是借我叔叔的势让他别再对你父亲动刑,谅他也不敢不听。”
沈昭容早就打着这个主意,只是没什么信心:“柳大人若是愿意开这个口,我还用犯愁么?况且你们都要走了。”
柳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昨儿写好的,你拿去给知州看。我在信里吓唬他,让他别再对你父亲动刑了。大节下的,谁乐意找不痛快?我又不是叫他放人,这点小事想必他不会推拒。只要等到年后立春,你父亲的性命就保下了。等我回来娶你,再谋后事。”
沈昭容接过信,想起他的文采,有些不放心,便打开信细细读了,觉得意思还算明白,才放心将信贴身收好,望向柳玦的眼中也带了几分亲近之意:“难为你费心了,若我父亲果真能得救,都是你的功劳。”说着脸色微红,羞涩地低下头,“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柳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