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也有些不安:“若是李家那庶子把太孙的事都透露给冯家知道,此时锦衣卫也犯不着来查,直接拿人就是了,可见他们还不知道实情,就怕那小子身后还有个冯兆中,那人年纪轻轻就最是狡诈多疑,恐不好对付。即便我们准备齐全,也未必能骗倒他。”
章寂沉吟:“即便那些锦衣卫背后有冯兆中,只要他不曾亲自到德庆来,也不必怕他,只需专门对付他那死党便是。依我之见,那小子若是打算直接上门询问,方才就该进门了,他却选择离开,可见是打算暗访,至少暂时如此。这时候再找人做戏已经来不及,只能另想方法把我们安排好的烟雾叫他知道。幸好茂升元那边已经打点过了,物证也都齐全,没有人看见上门的燕王府使者,就当他们是避人耳目悄然前来,仍旧是只有我们父子三人知情。”
明鸾插嘴说:“我们来不及安排人装成燕王府来人做戏,但可以考虑雇佣戏班子里嘴紧的人做人证,证明有一群象是燕王府使者的人从这里生气地离开了,还在路上与他们擦肩而过,起了点小冲突什么的,让其中一两人找个公开场合将这件事传出去,就当是说笑或是抱怨似的,要是能传到那些锦衣卫耳中,多少也是个旁证。”
章寂听着缓缓点头:“也罢,如今也只能伪造些旁证了,只盼着真能骗倒那些人。”他抬头对章放道:“一会儿你去找你弟弟,把事情告诉他,免得他说错了。”又嘱咐明鸾:“你去告诉你母亲,只管装作不知情。”
明鸾知道他这是为了保护自己母女,忙问:“那……行李和逃路的路线……”
“暂时停下来,不要被发现了。”
明鸾连忙答应下来,转身找陈氏去了。
屋里只剩下章寂与章放父子,前者忽然沉下了脸:“你媳妇方才在外头骂什么了?你怎么没拦住她?”
章放面色一变,低下头去。
“自家人听见了,顶多心里不舒服,好生安抚你三弟妹一番,也就过去了。但她在门外也大声嚷嚷这些,万一叫旁人听了去,信以为真,你叫你弟妹如何见人?还要连累江千户名声受损”
章放的头垂得更低了。这确实是他疏忽处。
“自打家里出事,她就一直在抱怨,对家中处境也早有不满。你要去安南挣军功,她还成天阻拦,方才我隐约听见你们在争吵,似乎是她把你什么文书给烧了。虽说咱们与江千户有些交情,你在卫所里也有些脸面,应该可以求人帮着补上一份,但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了,不免叫其他武官轻视于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