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如此迅速利落地想出了应变之法,沈氏在旁又忍不住多心了:“广安王殿下几年不见,越发能干了,才说了要留下来,便马上想出如何变更应对之法,真真是才思敏捷……”
朱翰之扑哧一声笑了:“章大*奶如今又起疑心了?觉得我又给你们挖了个坑?难道我还能事先知道你们一家子会拼命拦着兄长北上么?说真的,方才我听着你们说话,都觉得匪夷所思,若我当真能未卜先知,只怕连诸葛孔明都要对我甘拜下风呢”说罢笑容一收,便沉下脸来:“别给脸不要脸我看在兄长面上,一再退让,你们还要怎地?别自以为是我兄长的亲戚,又对他有些恩情,便能摆布他了真把本王的火惹上来,虽怪我不客气我又不图谋皇位,犯不着为了个仁孝的好名声受你们家的窝囊气”
沈儒平气急,顿时提高了声量:“太孙殿下还在此呢,你怎敢无礼?”
然而太孙殿下并不配合他,反倒咬牙切齿地说:“住口舅舅,我敬你是长辈,称你一声舅舅,还望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们无故疑心弟弟,他为证明自身清白,已经主动退让了,你们又要疑他退让是有阴谋的,那你们究竟要如何才满意?父亲通共就只留下我们兄弟二人,难道你们非得将他逼死了才甘心么?我看,不是弟弟心怀鬼胎要对我不利,而是你们嫌他妨碍了你们的富贵吧?”
沈氏忽然暴发出一阵震天的咳嗽声,咳得满脸通红,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杜氏与沈昭容连忙上前替她抚胸拍背,朱文至见状,也不好继续冷脸相对,见小桌上有茶具,便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沈昭容。沈昭容眼圈红红地看他一眼,接过来,喂沈氏喝了。朱文至仍然怒气未消,僵直地站在那里,扭头看向墙边。
在沈家人忙乱之际,朱翰之给吕仲昆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了屋子。后者忙压低声音道:“小友为何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与我们先前的计划不符……”朱翰之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低声道:“不妨事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兄长也答应了随先生离开。燕王叔交待的事,我可以说都已经办完了,接下来有没有我陪着都是一样的。到了北平后,燕王叔自会把一切都料理妥当。况且我顶替兄长以沈家子的身份留下,兄长便可以顶替我以先生侄儿的身份与您同行,落到外人眼中,也不容易惹人疑心。”
吕仲昆皱起眉头,想了想,叹道:“也罢。既然小友下了决心,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这几个月你独个儿在此,需得小心再小心,别露了痕迹。日常起居有章家照应,我并不担心,只是郭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