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马鞍扒下来再把己方的马车牵引杆套上去,为里加尔马量身定做的牵引杆套上去因为体格更小的缘故有些不适合,因此他们还得做各种细微调整。
马车车厢木板上深深扎进去的箭矢被一根根地摇晃着拔下,那些实在拔不出来的就用腰刀砍断只留下一个箭头。
和人的大弓重箭威力十足,不少箭头实际上都贯穿了厚实的木板在内侧露了个尖。车厢内的人点着灯笼用锤子把它们往外砸,以免在内部活动时被这些锋利的金属划伤。
倾盆大雨在把地面上的尸体都冲刷成了惨白之中透着些许紫色的模样再也渗不出一丝鲜血过后逐步转小,最后彻底停下。
天空仍旧没有放晴,雨停过后水汽充盈导致能见度并不理想。整片天空都透着一股和贤者双眸相似的灰蓝色——雾蒙蒙的,看不到一朵云。
他们赢了,作为胜者的权力迅速搜刮起了所有战场上可得的战利品。
武器,盔甲,马匹,甚至是金钱与饰品。
这种有如强盗一般的行为放在过去恐怕会让青田家一行觉得有悖武士教义而断然拒绝,然而在这漫长的旅途反复的战斗和逃亡之下他们内心也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如同这些高喊着荣耀却死状凄惨的直辖州武士一样,他们损失的那些同伴也再不会归来。
可归去的家乡已经不复存在,青知已经沦陷,并且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恐怕无人知晓无人在乎。
那些曾满口义正辞严的同伴却在情况不妙时毫不犹豫行背叛之实,不光如此甚至还要留下自我辩解的语言强调自己行为的正确性。
武士的荣誉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不论犯下了什么过错只要能够凭一张嘴皮子把事情圆回来就可以了吗?
还是要紧抱着规矩不放,一板一眼绝不变通呢。
他们已经搞不懂了。
向新京献忠,背负着送信的使命。
这是支撑他们走下去的光荣大义,但它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飘渺不可捉摸。
他们的荣誉、忠诚、信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如此渺小如此容易被人忽略。
胜利没有带来满足感。这些人是直辖州的武士,他们本不该是敌人。领主在想些什么,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为什么远在藩地的青田家向着新京献忠而这些作为直辖州武士享受着最为尊贵待遇的人反而要造反。
迷惘的情绪无声地弥漫在队伍中的和人之间。
人总是会向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