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的pcr技术我看了,很有意思,前景也很广泛,但我要两句不好听的的,我老洪话直,你们别介意。”门缝里传来大嗓门的声音,耳朵都不用贴上去,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胥岸青眉毛动了两下,浑身的燥热只觉得去了一半:天可怜见,终于有人批评杨锐了,再要是连个批评的人都没有,我都以为他是太白金星下凡了。
轻轻的靠着墙,胥岸青有种到了电影院的放松感。
老洪的大嗓门像是绝佳的配音演员,抑扬顿挫的道:“我首先要谈一下政治,讲政治是咱们工作的先决条件,杨锐的pcr要不要讲政治呢?我看要。杨锐是北大的离子通道实验室的负责人吧,这么好的项目,为什么不在北大的离子通道实验室里做?要拿去给香港的华锐实验室做,这个问题很严重,我认为,是没有讲政治,政治讲的不够的原因。”
胥岸青捏了捏拳头,心道:的好,不对,骂的好,这个应该叫理糙话不糙?
蔡教授的声音也轻轻响起,道:“老洪提的问题,我当时也有疑问,所以问了杨锐。恩,简单来吧,杨锐当初做pcr的时候,预计经费是50万美元,做出来以后,能不能在美国引起轰动呢?不知道!”
到这里,房间里传来笑声。
蔡教授继续道:“50万美元,北大拿得出来拿不出来呢?拿的出来,给不给杨锐呢?我觉得,给不了,为什么?因为我们有很多确定性很高的项目,一些资格更老的教授,一些成绩更好的实验室也要用钱,所以,杨锐将pcr拿到了香港华锐实验室去做,我没有意见。”
这段话里,蔡教授用了个话术,好像是杨锐向他申请过似的,而他实际上也并不是这么的,只自己没有意见,至于当时没有意见,还是现在没有意见,并不用明。
老洪果然听茬了,哼哼了两声,道:“这是你的眼光问题,但咱们换个方向来,要是讲政治的话,不管有没有钱,都不能把技术拿去给国外的实验室呀。”
“香港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杨锐抬了一下头,话声音不轻不重。
老洪登时僵住,正讲政治讲的起劲的他,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
“老洪,你这个人就是太霸道,让港资和外资在中国投资实验室,这不是比投资几个污染的染料企业要好吗?当然,你要是反对引进外资,那就当我这个话没。”蔡教授不声不响的给了一个背刺。
老洪仿佛被眩晕了一般,迟缓的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