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嫔一副不急不缓地走进来,这步唯一不能确定的棋,让方皇后心里头打着鼓。
充盈鼻腔的血腥气味,王嫔像是没闻到。将才她在外殿就细细地想了这前缘后因,确认了就算实话实说,对她也不构成什么妨害。
“应邑长公主和冯安东往来甚密,是你同皇后说的?”皇帝沉声问。
王嫔眼睑微垂,就从蒋明英将走到院子口,就有小宫人叫她追了回来,不让她再去请王医正上,就能够看出,应邑自个儿已经承认了有孕,至于有没有说出冯安东,这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女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承认寡居有孕,至少表明她对这个男人是怀着一种保护的心态的。
王嫔点点头,柔声缓调:“是嫔妾。皇后娘娘是应邑长公主的嫂嫂,嫔妾不敢去烦顾太后,便将事儿给皇后娘娘说了。”
“别的人...”皇帝想起将才皇后所说,冯家的左邻右舍都说看见过应邑往来,终究还是沉声问道:“别的人知道吗?”
“这件事是二皇子无意当中撞破的...”王嫔飞快抬起头,沾上了二皇子,将才不急不缓的模样变了一变,她尽力将二皇子从这件事中淡化出去:“二皇子同嫔妾说后,嫔妾便嘱咐他,切记再别说出去。二皇子哪里不知道这件事儿的严重,自然是满口应承,那孩子又是个心宽的,如今再问他,只怕他也快忘了。”
方皇后松下一口气。从将才皇帝又去请王医正。这摆明就是皇帝要多一个人多一重肯定。再到皇帝宣进王嫔,她一颗心悬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若是王嫔立时反水...
除掉应邑肚子里的孩子,虽也大快人心,可还不够!
皇帝将才已经信了,或者说是不得不信了。冯安东如今确实是最妥帖的人选...
应邑是顾太后的掌中宝,年近三十却膝下无子,如今好容易怀了一个孩儿,却怎么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怀上的呢!
是下狠手将孩子落掉,一了百了,还是心一软,成全了这两个人,好歹给顾太后给应邑一个寄托和念想。
皇帝陷入了两难。
同样陷入两难的还有里间昏昏欲睡的应邑,张院判心里头慌张,下手施针却还是稳稳当当的。足千里,地机穴。水泉穴挨个儿施过去,应邑呼痛的声音便小了些,裙后的渗血也不那么强烈了。
应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尚有一丝微弱的希望竟然比全然陷入绝望更让人害怕!
方礼为主,平阳大长公主将利害关系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