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贺行晓都以风寒为由,卧病在床,早晚问安都告了假。大夫人拿着帖子先是请来年纪尚轻的郑太医,贺行晓仍旧每日昏睡不醒,后来又请来了太医院院判张太医,开了长长的一大张药方子,吃了几天这才稍有好转。
到了腊月二十五日,贺行晓仍旧缠绵病榻,自然也去不了定国寺。
大夫人带着行昭,二夫人带着行明,先后在荣寿堂碰了头。在不长的寒暄时候里,太夫人却看了行明好几眼。
等外头的雪落得小点了,众人这才出了内院上了青帏小车。
行昭与行明仍旧坐一车,马车轮子咕噜噜地直转,行昭斜靠在大红绣麻姑献寿的垫儿上,一截碧玉样的手腕从袖里露了出来,腕上直直坠着那对实旺的赤金镶青石镯子。
行明日日来怀善苑,自然是晓得行晓将另一只镯子给了行昭,边转了眼挑开帘子往外看,边说着:“你怎么还给戴了出来?她不过就是想给你安个刻薄庶妹的罪名罢了。”
行昭敛眸一笑,不在意地把袖子重新拢住了。她连想了几日,总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前世贺行晓并没有生病,更没有将镯子送来,这是个预兆,或者说得更模糊,这是一个转折,她却琢磨不透,这到底在预兆和表示些什么。
行昭却抬了眼,打量了行明好几眼,梳的是平髻,她前额宽广,本不适合梳平髻,平日里都是梳的双螺髻,意在盖住前额一些。穿的是秋月色平襟小袄,里面却套了件青白色的综裙,加上髻上垂着的朱粉色流苏,整个人显得安静有余,灵动不足。
“过会下车,三姐姐披上我的玫瑰红灰鼠毛披风吧。太夫人方才可是看了三姐姐好久呢。”行昭笑着拿话岔过了。
行明不以为然,今日的相看她本来就是十万个不乐意,二夫人忍着没说话,生怕让她再去换身衣服后,她就不耐烦去了。马车已经驶过两条大街了,行明放下帘子,婉拒好意:“我穿了,你穿什么?晓姐儿的病还没好,你就想染风寒了?”
行昭见行明没听明白,把话掰扯开了说,说的就不只有提醒衣饰的意思了:“定国寺素来是定京城里世家官宦女眷去得勤的地方,定云师太又不是个正经的,不打诳语的出家人,三姐姐仔细一面定终生,叫那老尼姑四处乱说。”
行明一怔,明白过来了,深闺娘子的名声本就是靠家眷世家相互传颂的,要是定京城真落下个贺三姑娘呆板滞讷的名声,那真是得不偿失,躲过了黄家,也难找更好地人家了。
“今日咱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