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一匹马,马背上系着一个行囊。当时,他从行囊中取得兽皮袋子,拿出一把利刃刺伤马的屁股。马儿受惊之下疯狂跑出了林子。随后他将袋子塞入怀中,此时又将它拿了出来。
只见冯老七双手哆嗦着,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酒壶,然后打开了凑在嘴边,“咕嘟、咕嘟”饮了起来。急促的酒水呛出嘴角,顺着胡须淋漓而下,再又打湿了他的胸口,胸前尚未凝结的血迹顿时鲜红片片。转瞬之间他丢下酒壶,长长的吁着酒气,憔悴的脸上竟然露出些许笑意,无神的双眼也随之焕出几分光彩。
看他的样子,莫非伤势好转?
于野像是阴雨天见到了彩虹,心头顿时轻松了许多。他悄悄起身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忙又蹲下身子,期待道:“如何?”
“哈……”
冯老七笑了一声,笑声有些嘶哑,他的眼神渐趋凌厉,或深沉,也许还夹杂着欣慰、迟疑、无奈与决绝,总之依然令人难以捉摸。他缓了一缓,意味深长道:“你我也算是同患难、共生死的兄弟了,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是于野,星原谷于家村的于野。过罢这个冬日,我便该十六了。”
于野没有隐瞒,如实道出他的姓名来历。
冯老七带着他逃出地牢,杀出重围,又救他性命。也正是这样一个人,欺骗了他,胁迫他入伙,害得他遭受酷刑,差点死在地牢之中。倘若不论双方的恩怨纠葛,眼下他二人确实更像是一对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
“星原谷距此数百里,你为何只身远行?”
“我……”
“莫非家中遭难,被迫外出求生?”
“嗯……”
“咳、咳……罢了!”
也许冯老七想要推心置腹交谈几句,而于野的吞吞吐吐让他失去了耐心。他强忍着咳嗽,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你且给我听着,我冯老七号称贼枭,并未泯灭天良。若非迫不得已,从不滥开杀戒。此番前往燕家,也委实受人所托,只为墓中紫参果,怎奈我不识宝物,反倒被你捡起吃了。而你误食果子竟然无恙,想必是根骨不凡。我结识过几位道门的好友,对此略知一二……”
他喘了口气,忽然道:“我家位于北邙村,家中尚有婆娘幼女。你能否代我走一趟,为她娘俩捎个口信?”
捎个口信?
于野不知如何作答,也不知怎样拒绝,他稍稍迟疑之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冯老七焦灼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他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