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每一次倒过霉之后的情况不大一样。
那时候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人,如无意外都是喜月,或是其他宫人,婢女。
但是这一次,睡睡醒醒,每次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一个锃亮的光头——
==,我对光头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人家陈佩斯啊,葛优大叔啊,不都是光头么?但是,这个家伙的光头,我实在是看不惯……
我睡的都没了时间概念,只是再一次睁开的时候,注意到他身上穿的,不是皇帝应该穿的正服,常服,甚至,不是一件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衣裳。有点象和尚们穿的罩衣,只是样式稍稍不一样。
还有,我躺的地方,也绝不象是永寿宫,甚至不象是宫里的屋子。
宫里的殿室屋顶都很高,躺在那样的地方,总有种寂寞的,无法保暖的感觉。可是现在这间屋子,很干净,陈设简单,可是绝不是宫中的建筑应该有的格局。
我眼珠滴溜乱转,光头把我扶着轻轻坐起来,拿东西给我垫在身后让我靠着床头。我的声音比前几天好多了,虽然哑一点,但是能发出声音来,就是一大进步!
我想问的问题很多,儿子和女儿为什么只那天露了那一次面?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子?其他人都哪里去了?我们现在在何处?到底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串串的疑问,可等到光头一副体贴状问我:“你想说什么?”
我张口居然冒出一句完全不是刚才想的问句:“你的头……谁给你剃的啊?”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笑:“我自己。”
我猜也是,敢给皇帝剃光头,不光得有很大的胆子,还得有那个命等着孝庄太后来收拾他。
我瞅啊瞅的,他居然明白我心里在琢磨什么,轻轻拉过我的手,在他的光头上摩挲了一下,笑着说:“喏,就是这样的。”
我也忍不住想笑,可是胸口一动,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的表情立刻变了,过来替我拍背抚摸顺气,又倒了水端过来。
我咳的两个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胸口憋闷,浑身象是散了架,充份印证了乐极生悲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他坐在床边,低声问:“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还是半死不活。
转过头向外看,窗户敞着半扇,阳光显得特别灿亮。
“这是……哪里?”
“在西山。”
我也猜着不是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