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北抱着丁小满的尸体差点把另一只眼睛也哭瞎了,他一直抱着他儿子的尸体,三天滴水未进。
直到丁小满的尸体开始起尸斑,发臭,丁成北便发了疯一样朝怒海山冲。
然后便想到了镇邪鬼将和五行天牢局,利用镇邪鬼将留住丁小满的一魂,又用五行天牢局滋养丁小满的尸体。
他期待着某一天,丁小满还能再叫他一声:爸。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还能说老丁作茧自缚吗?
我看到的只有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殷切关心,虽然他这关心的方式错了,但丁成北的出发点没错。
任何一个父亲,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恐怕都不能比老丁做的更好,老丁错就错在不该滥杀无辜,而复活丁小满不过是黄粱一梦。
我现在似乎知道了沈修为何对镇邪鬼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恐怕他心里也是很同情丁成北这两父子的。
可怜可叹的丁家父子。
但这些话都是乌猴子的片面之词,也不能完全相信。
如果乌猴子说的是实话,那那个在老丁屋子附近的矮子说的话又怎么解释?
总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出来对我们瞎说话吧?
“那你知不知道云全镇每晚领着阴兵过道的就是老丁的儿子?”我皱了皱眉问道。
尽管乌猴子说的活灵活现,可我总是觉得他说的不是实话。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镇邪鬼将。”乌猴子摇摇头。
看来镇上所有人都知道阴兵过道的事。
“你确定丁小满的死真和你们没有关系吗?”叶寄北意味深长的看着乌猴子。
乌猴子将肩上的拇指猴放在手里,笑着说:“几位怎么不相信我呢?如果是我们害了老丁的儿子,我们还会留着老丁吗?”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点道理,如果真是他们做的,绝不会留着老丁这个后患。
“也许你们不是丁成北的对手呢?”林川没头没脑的来了这样一句。
这话瞬间让我们所有人提高了警惕。
还真有可能,就老丁这一身邪术,乌猴子就算叫上百十个人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我发誓,老头子没有骗你们。”丁成北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
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安,老丁这件事他并没有完全交底。
乌猴子果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我冲他们几人摇摇头,示意不要逼问,毕竟这里是乌猴子的地盘,兔子急了还咬人。
真要把乌猴子逼急了,恐怕对我们也没好处。
“好吧,既然这样,那镇上的义庄又是谁打开的?”我岔开话题。
我觉得现在还不到和乌猴子摊牌的时候,对于他,我们只能多留一个心眼儿,不能让他摆我们一道。
“这个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恐怕都和怒海山的传说有关。”乌猴子摇摇头。
他指的是麒麟蛋的有关传说。
可这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怎么会扯这么远。
“几位要去怒海山,小老儿这里有张地图,就是大悲寺的位置。”乌猴子居然出奇的将怒海山的地图掏了出来。
而且他也不追究硬闯的肖云天了。
“不过几位,我提个醒,七蟒峡的事情不解决,你们是无法进山的。”乌猴子淡淡开口。
我暗骂乌猴子奸诈,居然还是要我们给镇上擦屁股。
“没问题!”叶寄北走上前去,淡定的从他手里接过地图。
“那我就祝几位早日凯旋。”乌猴子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我觉得他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大概是想让我们进怒海山有去无回。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好奇,怒海山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作为云全镇的本地人,乌猴子他们居然一点也不眼红。
这就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怒海山的故事是云全镇的人自己编的。
第二个可能就是怒海山是一个大凶之地,去的人都回不来。
所以乌猴子才会这么大方。
要不然谁会放着宝贝不动心?
可不管乌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都必须去一趟。
只有去了才能揭开云全镇的神秘面纱。
我将他们三人叫出来商量,我们四人一致同意进山,不过是要先破掉黄沙降。
肖云天说黄沙降如果不破掉,就会形成一个屏障,会将怒海山的瘴气和阴气最大化,这样就会给进山的我们增加巨大的难度。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我选择毫不犹豫的相信他。
出了乌猴子家,我说你们不觉得乌猴子不对劲吗?
“他的话怕是也不能完全相信。”
肖云天点点头说:“乌猴子在撒谎,老丁儿子的死多半还是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过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乱说。”
我点头称是,没有证据就连警察也不敢随意抓人,更别说我们了。
现在这情况,只能我们自己多长个心眼儿,防止被乌猴子摆一道。
毕竟义庄里的尸体很可能是中了蛊毒。
而施展蛊毒的人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定和乌猴子也有关系。
我们四人又冒着风雪来到七蟒峡,云全镇这鬼天气,就没几个时候没下雪。
而且路上结了冰,我们走起来真的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黄沙降还是和之前一样,荒凉一片,八根木桩浅浅的露在外面。
黄沙降因为已经被活人激活过了,所以我们可以用手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