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明山果然守信,按照我们的要求做了三个棱形木桩,从外观上看和瓦罐河那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很是佩服李国华这个鬼师父,居然没看原件就做的分毫不差。
李国华说崔明山找了几个无法投胎的恶鬼封印在上面,所以不用背负业报。
一切准备就绪,我便领着一群人呜呜泱泱的赶往瓦罐河。
按照肖云天的要求,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蜡烛。
这阵仗从远处看去像一条火龙,星星之火照亮了起伏蜿蜒的山路。
肖云天早已做好了准备工作,还特意穿了一件道袍,看起来十分有派头,活脱脱一个大师模样。
他大声道:“现在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的指挥,这是给村里做好事,积阴德;要是不听,出了什么篓子我可不管,说不定还会折寿破财这些。”
肖云天这话比什么都有威慑力,农村里一个端公的话往往比圣旨还管用。
就像之前师父要村里人配合我们倒转鬼门七星,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敢乱说。
毕竟田伯的死给他们敲响了警钟,大部分人都以为是田伯乱说话遭了天谴。
而且在来这里之前,李永忠也给他们打了预防针,绝没人敢出去乱说。
肖云天拿着三炷香,先敬天地,开口说:“那六个人先过来。”
肖云天早已在汇河降的范围画了一条红线,没叫到的人不可逾越红线一步。
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李传林和李永全因为在这个地方乱动而得了怪病。
所以没人想步他们的后尘,简直比小时候读书的时候还要听话。
这精挑细选的六个人可是李永忠从别处借调的,花了大价钱,村里没这么多年轻人了。
按照肖云天的交待,他们每个人都割破了自己的中指,然后滴在了犀牛角上面。
血一滴上去,就见犀牛角上面冒起了一阵青烟,每一根犀牛角都冒出两股青烟,唯独刻着申的这根没有。
肖云天皱了皱眉,冷冷道:“你们当中有人不是童子,自己退出去,不要让我赶你走。”
肖云天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退了出去,这人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估计是因为李永忠开的条件诱人,所以想过来浑水摸鱼。
但他却小看了肖云天的本事,有一点漏洞他都能发现。
那人脸色一变,涨红的像是猴屁股,低着头退了出去。
李永忠在外面骂娘:“妈了个巴子,你个狗日的想害死我们啊?”
眼见差一个人,肖云天只好让我临时顶上,好在我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处男。
将我的血滴在上面之后,这个阵眼果然也和前面两个一样,冒起一阵青烟。
“这样就成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肖云天一句。
肖云天凑过去看了一眼,点点头说:“行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到那河里的东西。”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听见一阵类似于放炮的声音,砰的一声。
肖云天皱了皱眉,说这是天鸣,这里怎么会有天鸣。
按照肖云天的解释,凡是有什么触动天机的事都会产生天鸣。
这个声音听着像放炮,但实际不是,也听不出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响。
而且一般人也听不见。
除了我和肖云天,其他人果然都是置若罔闻。
“难道说……”肖云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问他啥意思,他说没什么,都是自己的猜测,没有证据。
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好继续追问。
破掉泽水困,肖云天便让那五人离开,然后对我说:“现在要破汇河降,我用借阳术,以借阳术压制汇河降的阴气,犀牛角要是受了阳气的压迫就会颤抖,然后你将犀牛角拔出来,用封印亡魂的槐木桩填进去就行了。”
我一听要用手碰汇河降的阵眼,便有些踌躇不定。
肖云天笑了笑说:“要不你来借阳阵?我来拔犀牛角。”
我赶紧摇头,这两件事都有风险,但明显借阳阵的风险更大,搞不好会把命都搭进去。
所以我断然拒绝。
“所有人注意,按照我提前说的位置站好,然后每人都抓住这根红绳。”肖云天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绳。
村民虽然都十分紧张,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有村民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分别站在了肖云天指定的位置,然后又按照左阴右阳的位置抓住绳子。
这红绳是李国华自己带过来的,他说是用黑狗血和鸡血混合在一起泡过的,这两样东西也是阳气极大的物件儿。
绳索的前端和末尾都挂着一块儿木牌,上面还刻着普通人看不懂的符篆,不过我倒是明白,这是令牌。
令牌的作用很大,只不过很少有人用得好罢了。
布置好这一切,肖云天便自己将右手搭在了红绳之上。
如果从空中看去,这些村民站的位置恰好就是一个太极图,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注意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红绳,否则会遭反噬!”肖云天咬破自己的手指,冲着虚空指指画画,我知道这是画的聚阳符。
聚阳符是借阳阵的引子。
肖云天把聚阳符画完的一瞬间,那前方的虚空竟然亮起了一个红色符篆,虽然一闪而过,但的确在空中显现了差不多两秒。
与此同时,我陡然觉得四周的气温变得十分寒冷。
这可是三伏天,怎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