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才刚发生过一场夺权兵变。
那一场变故,不光原来的太守及其部下被杀,也连累了城中许多百姓枉死。
现在同样的一幕发生,早成惊弓之鸟的他们,自然只剩下瑟瑟发抖地躲藏起来,又哪敢去作关注?
言逸飞说出这话后,却并未得到孙宁二人的认同,这让他大为疑惑,忍不住扭头看向两人:“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情况怕是没这么简单啊。”孙宁目光继续落在张侯祠内乱糟糟的拼杀上,语气里满是惕然。
萧倩也跟着道:“是啊,严恪他们本就是靠着兵变夺权,又怎会没有一点防备呢?”
“那这边……”言逸飞有些不能认同地指着就要分出胜负的张侯祠,“而且,严恪和方湘这样领头的都在祠堂里头呢,想必已经被拿下,甚至是杀了吧。
“毕竟贺家他们举事可是有精心谋划的,一定也在里边安排下了杀招,他们无处遁形的。”
“我当然也希望如此,可要是其实严恪他们也早有防备,有着后手安排呢?”孙宁反问了一句。
“这不可能!”
言逸飞大摇其头:“要是早有防备,就是说他们早知道了本地有人要对自己不利,甚至早就确定了目标。既如此,又何必亲身冒险,直接先派兵上门清剿不是更稳妥吗?”
萧倩拿起手边的酒壶,直接灌了一口,才道:“那如果是严恪或他们背后的势力胃口很大,想要借此永绝后患呢?”
“是啊,若是先下手为强,剿灭两家,眼下自然是没有问题了,可藏在暗处的敌人却可能在将来再次冒头起事。”
孙宁点头认可道,“那对他们来说绝非好事。可若是借这一场把所有敌对势力都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那就真正做到一劳永逸了。
“而且经此一战,可以完全震慑整个随州全境,甚至其他各州府势力,达到纵横会想要的效果。所以这样算起来,冒点风险,所获取的收益就太大了。”
言逸飞脸色一变,有些被孙宁说动了。
但他还有着最后的一丝坚持:“这终究只是孙大哥你的推断猜想,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在这附近已没有兵马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安排伏兵,及时杀出啊……”
“那边不就是了?”孙宁笑着一仰脖子,示意对方往更远处看。
言逸飞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正是那座让张侯祠背靠的并不险峻的小山。
半山腰上,黑压压的,是一片松林,足以藏下好几千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