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祭强的恭敬,李永生不以为意地一摆手。
紧接着,他却又叹口气,“道心蒙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蒙尘者并不自知,在潜移默化中,对某些不合理的事情,竟然变得能够接受,继而熟视无睹这才是最可怕的啊。”
祭强再次一拱手,越发地恭敬了,“多谢李大师指点,此后的岁月,愿为大师牵马坠蹬,甘为门下行走,还请您看在我这一片赤诚之上,不要推辞。”
他原本就相当佩服李永生,但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但在修为和战力上不如对方,在对道心的体悟上,人家的境界和清明,他更是拍马难及。
须知门下行走也好,牵马坠蹬也罢,那起码也是将身份放到了徒弟的层面,才会如此表示。
然而,就算有师徒渊源,徒弟的修为到了真人,也不可能再为师尊牵马坠蹬。
所以祭真人所求的,竟然是近似于奴仆的地位。
这话一旦传出去,不知道会惊掉多少眼珠子,一名真人,还是有家族传承、有根脚的真人,居然主动要求做另一名真人的下人,两者之间,竟然还毫无血缘关系。
被恳求的真人,得是有多么大的人格魅力,才能令人如此信服?
李永生笑着摆一摆手,“沟通交流可以,牵马坠蹬还是免了吧,没有谁天生就该高高在上,祭真人还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
祭强还想求恳,但是两人接触的时日不短了,他也知道李大师的性情,一旦认定什么,就不会轻易改变,于是点点头,“既然是这样,在下愿附大师骥尾,还中土黎庶一片安宁。”
李永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大家在山谷里又呆了两天,朝廷终于派了人过来,除了夏真人来了,还有一名来自京城的贝姓真人。
贝真人自称是来自于军役部,稍微试探了一下李永生,希望他能为朝廷军队效力。
李永生觉得,这事儿未必太滑稽了一点,不但朝廷想让雷谷帮忙,郑王居然也有这个心思你们真的认为,能承受起这样做的后果?
雷谷一旦这么做了,两方之中,必然有一方会后悔,李永生很不厚道地想:也不知道谁后悔的可能会更大一点。
但是最终,他还是明确拒绝了,无论最后后悔的是哪一边,这个过程的实质,还是赵家子孙对江山的争夺,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参与。
而且,道宫原本也该是超然物外的,他这个观风使